沈霜刃在房中闲来无事,看着窗外春光明媚,便想着去后花园转转。
她随手拿起一件胭脂红的外衫披上,金线绣的蝶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刚走到楼下,青莹便从回廊处快步走来,福了福身:侧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沈霜刃嫣然一笑,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她抬手整理鬓发的动作叮咚作响:屋里闷得慌,去花园转转。
她指尖轻点青莹的肩头,你们不用跟着了。
春风拂过她的面颊,带着淡淡的花香。
她信步穿过九曲回廊,却在花园门口猝不及防地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刚从南晏修书房走出的南承霁。
那一瞬间,沈霜刃的心跳漏了半拍。
眼前人淡蓝色的衣袂在风中轻扬,鬓边垂下的两缕银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仿佛与记忆中那个雪地中的少年身影渐渐重叠。
王爷!
这声呼唤脱口而出,带着几分雀跃。
南承霁正要迈出府门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衬得那袭淡蓝锦袍愈发清冷如霜。
他目光落在沈霜刃身上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事物。
三弟妹。
他微微颔首,声音如玉石相击般清冷,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测量过的距离。
沈霜刃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人——青丝用鎏金发扣一丝不苟地束起,连一丝碎发都不曾垂落。
眉眼如刀削般锋利,却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与南晏修那种妖孽般摄人心魄的样貌不同,眼前人通身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皇兄恕罪,她福了福身,朱红色衣袖垂落,露出一截皓腕,成婚多日未向皇兄请过安,是临烟的不是。
她故意用了自己的闺名,眼角余光悄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南承霁眸光微闪:无碍,弟妹莫要放在心上。
这时他才真正看清眼前人——一袭红衣似火,衬得肌肤如雪。
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眸色比常人浅些,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南承霁心头突然一颤,这双眼睛...他一定在哪里见过。
皇兄着急走吗?不留下用午膳?
沈霜刃微微仰头,发间珠钗轻晃,在颈侧投下细碎的光影。
南承霁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才回来不久,王府还有事情处理,就不久留了。
他的声音比方才低沉了几分。
沈霜刃点点头,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好,那皇兄慢走。
她努力掩饰着语气中的失落,却在转身时踩到了裙角,身子微微踉跄。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旁的花架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那红木架子足有两人高,上面摆满了名贵的兰花盆栽,此刻竟毫无征兆地向沈霜刃倒来。
小心!
南承霁身形如电,一个箭步上前,蓝色衣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光。
他毫不犹豫地将沈霜刃护在身下,沉重的花架地砸在他的背上,几个花盆应声碎裂,泥土和花瓣洒落一地。
皇兄!
沈霜刃惊呼一声,本能地运起内力,一掌将花架推开。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纤细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单手就将南承霁拽了出来。
南承霁站直身子,第一句话却是:三弟妹没事吧?
他的后背衣衫已被花盆碎片划破,隐约可见几道血痕在淡蓝衣料上洇开。
沈霜刃心头一紧,下意识就要去碰触,却在半空硬生生收回了手。
我没事。
她慌忙拍了拍衣袖,细碎的花粉在阳光下纷扬如金粉。
指尖残留的内力震得袖中暗器微微发烫,她不得不将手背在身后,长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南承霁弯腰查看断裂的花架,修长的手指拂过木茬时,沈霜刃清楚看到他指腹被木刺划出的血珠。
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淡淡道:许是年久失修了。
这话说得轻巧,可沈霜刃分明看见他指尖在某个异常平滑的断面上停留了片刻——那分明是用力推倒过后的痕迹。
她心头警铃大作,却装作懵懂地点头:皇兄没事就好,这花架我吩咐匠人来修。
南承霁直起身,一片花瓣沾在他肩头,衬着那缕银发格外刺目。
那本王就先走了。
转身时他衣摆带起一阵风,沈霜刃闻到了淡淡的玉兰香,夹杂着一丝血腥气。
等等!
她突然出声,自己都吓了一跳。
南承霁驻足,侧脸在光影交界处格外深邃:弟妹还有事?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只化作一句:...伤口记得上药。
他背影微微一僵,终究没有回头。
沈霜刃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蓝色身影,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锦囊,里头的糖莲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还记得我吗?
一阵穿堂风过,吹落回廊两侧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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