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修,你这样的人...她轻声呢喃,会为谁动心呢?
水波荡漾,映出她眼底的冷光与热意交织的复杂情绪。
那就试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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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现,暗香浮动。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沈霜刃就已坐在了鎏金铜镜前。
象牙梳划过如瀑青丝,每一梳都带着精心算计的韵律。
镜中人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未施粉黛却已艳色逼人。
她微微偏头,鸦羽似的长睫轻颤,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浅浅阴影。
指尖在妆匣间流连,最终拈起那支羊脂白玉簪——
簪头的芍药半开半合,花蕊处的珍珠泛着温润的光,恰似她此刻若即若离的心思。
她微微偏头,鸦羽似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眸光愈发幽深。
——南晏修此人,可不是寻常手段能打动的。
若想让他驻足,须得……既不能太刻意,又不能太寡淡。
指尖在妆匣间流连,最终拈起一支羊脂白玉簪,簪头雕作一朵半开的芍药,花蕊处嵌了一粒细小的珍珠,光华内敛,却自有风致。
“今日,倒是个好时机。”
二月二,龙抬头。
盛京城内早已是桃红柳绿,连空气中都浮动着春日的甜香。
按例,南晏修必会去观音庙为玉妃祈福。
她选了一袭杏花粉的软烟罗轻衫,衣袂翩跹时如流云拂过。
月白丝绦束出不堪一握的纤腰,行动间自有一段风流态度。
青丝半挽,余下的长发如墨色锦缎垂落,只在鬓边簪了那支白玉芍药。
对镜自照,镜中人美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妖娆惹人轻慢,又不至太过素净失了颜色。
就像早春第一枝绽开的杏花,带着晨露的清新,又藏着几分欲说还休的娇媚。
偶遇么...
她抚平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眼底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这场精心设计的邂逅,每一步都计算得分毫不差。
只是不知为何,心头竟掠过一丝异样的悸动。
南晏修...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像在品尝一杯新酿的春酒,
陵渊王府
晨光熹微,薄雾未散。
南晏修按着玉妃的吩咐,天未亮便已起身。
王府内静悄悄的,唯有檐角铜铃在晨风中轻响,惊起几只栖在梧桐上的雀鸟。
他今日特意换了一身墨蓝色云纹锦袍,那料子是江南新贡的浮光锦,走动时暗纹如云海翻涌。
腰间束着玄色暗绣宽带,银线勾勒的夔龙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一枚羊脂玉佩垂落其间,温润如月,玉上长乐未央的篆刻已被摩挲得边缘圆润。
铜镜前,侍从正为他整理衣冠。
发髻用一支鎏金螭纹发扣高高束起,金芒流转间,衬得他眉目愈发清峻如画,轮廓如刀削般分明,只是眼底凝着化不开的墨色。
王爷,车马已备好了。老管家在门外躬身道。
南晏修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三道空白的福纸。
临出门前,他忽而驻足,望向庭院中那株百年老梅——
那是母妃最爱的花,说是要给将来及笄的沈家姑娘裁梅簪发。
如今梅树犹在,树下却再无人执剪。
一滴宿露从枝头坠落,正砸在树根处新立的青石小碑上——那上头只刻着戊寅年冬四个字。
寒梅未开,枝干嶙峋如铁。
他眸色微沉,转身时衣袂翻飞,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走吧。
马蹄声踏碎晨露,渐行渐远。
王府朱门缓缓闭合,将那一抹孤绝的背影,隔绝在深深庭院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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