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刃盯着南晏修离去的方向,指节微微泛白,直到确认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才长吁一口气,低声啐道:“这男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沈霜刃指尖轻叩妆台的声响刚落,珠帘便无风自动。
花萝轻盈地闪身而出,裙裾翻飞间带起一阵暗香。
没事了。沈霜刃的声音很轻,铜镜映出她微蹙的眉尖和紧绷的下颌线。
花萝贴近她耳畔,吐息如兰:沈姐姐,这王爷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方才在帘后,我瞧见他一直在打量你的手臂。
沈霜刃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却凝着寒霜。
她将一枚鎏金簪子缓缓插入发髻,低声道:无碍,厉尘兮的醉忘忧全天下无人知晓,就算他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利落地拆下满头珠翠,素白的手指在妆奁暗格一按,机关转动间取出一套月白襦裙。
更衣时腰间暗器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自己当心。沈霜刃系好最后一根衣带,临行前突然按住花萝的手腕,你自己当心,南晏修不是省油的灯...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个凌厉的眼神。
沈霜刃颔首,转身时发梢掠过窗棂。
她像一片羽毛般轻盈地翻出窗外,月光在她素白的衣袂上镀了层银边,转瞬便消融在浓稠的夜色中。
只余窗边一串铃兰,在晚风里轻轻摇曳。
南晏修从万花戏楼出来时,夜色已深,凉风卷着落叶擦过他的靴尖。
他抬眸望了眼戏楼高悬的灯笼,眸色晦暗不明。
“王爷,回府吗?”侍卫低声问。
“嗯。”南晏修翻身上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缰绳,似在思索什么。
回到王府后,他径直走向书房,案上堆积的卷宗仍无进展——
户部侍郎的案子,线索全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抹去一切痕迹。
月临烟......他低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声,像是夜猫踩过瓦片。
墨昱单膝跪地轻声开口,抱拳行礼时铠甲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回禀王爷,卑职一路暗中护送,亲眼看见苏公子的马车进了苏府侧门,府中管事亲自打着伞出来迎接。
南晏修眼中寒光一闪:“不可能。”
他冷笑一声,“难道这花萝当真只是邀他听戏?”
他正欲再问,忽听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浑身湿透的侍卫踉跄着冲进来,单膝跪地时还在不住喘息:王爷!苏府...苏府差人急报!
南晏修猛地站起身,玄色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说清楚!
侍卫咽了口唾沫,雨水顺着他的头盔滴落:苏府来人说...苏公子回府后突然吐血昏迷,现在...现在情况危急,请您立刻过去!
“什么?!”
南晏修手中的匕首地一声钉入案几,刀柄犹在震颤。
他猛地起身,玄色锦袍带起的风扑灭了烛火,书房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何时的事?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侍卫额头抵地:就在半刻钟前。府医赶到时...人已经...
墨昱脸色骤变:属下亲眼看着他进府,这一路上绝无异常!
南晏修突然抓起案上茶盏砸向墙角,的一声脆响,碎瓷四溅。
他想起戏楼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龙脑香,想起苏见轩醉酒时异常平稳的呼吸——那根本就不是真的醉态!
备马。
他扯下腰间玉佩扔给墨昱,去太医院请陈院判,要快。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南晏修站在廊下,任由雨水打湿衣袍。
电光闪过天际的刹那,他看清了雨水中自己苍白的脸色——原来毒早就下了,就在他们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万花戏楼...
这四个字从齿缝间挤出,混着血腥气。
暴雨中传来战马嘶鸣,南晏修翻身上马时,腰间香囊突然断裂,玉兰香丸滚落泥泞,被马蹄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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