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蹴鞠场被挤得水泄不通,黄土场地被无数双脚踩得坚实,扬起的尘土混着汗味、吆喝声,在秋日的阳光下蒸腾。司文郎踩着新护具热身,淡褐色的护腿板贴合膝盖,麻布衬里软乎乎的,丝毫没有勒痛感——这是军械官连夜改良的版本,柳芽儿今早特意逐一分发,眼底还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军械官倒是细心,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烈虎队,还有那个传闻中的黑哨。】
“司哥,你看那裁判!”赵二楞戳了戳司文郎的胳膊,下巴朝场边努了努,“穿一身锦缎裁判服,眼神飘来飘去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肯定收了布政使侄子的好处!”
司文郎抬眼望去,那裁判约莫五十岁,腰间挂着个沉甸甸的钱袋,走路时晃悠悠的,正和烈虎队教练低声说着什么,嘴角还挂着谄媚的笑。【果然是他,传闻中收黑钱不眨眼的‘瞎眼判官’刘三。今天这场球,有的熬了。】
贝骄宁握紧手里的橡胶鞠球,指尖划过麻布内胆的纹路:“别管裁判,我们按原计划来,防守反击,尽量不跟他们硬碰硬,不给裁判吹犯规的借口。”她转头看向司文郎,眼神坚定,“你负责中场调度,我来突破,只要有机会,就一脚定乾坤。”
【骄宁的心态比我还稳,有她在,心里踏实多了。】司文郎点点头,激活系统“战术推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烈虎队的阵型弱点:“他们左路防守薄弱,反击时你主攻左路,二楞和阿牛负责拦截他们的边路传球。”
随着一声铜锣响,比赛正式开始。烈虎队一上来就展开猛攻,队员们个个身形彪悍,踢球风格粗野,频频用身体冲撞司文郎的队员。贝骄宁带球突破左路,刚要起脚传球,就被对方后卫从侧面狠狠撞倒,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犯规!”柳芽儿在场边急得跳脚,“裁判,他故意撞人!”
可刘三却装作没看见,抬手示意比赛继续。烈虎队趁机断球,一脚长传吊入禁区,幸好司文郎及时回防,激活“抗击强化”,用胸膛挡住来球,稳稳将球控在脚下。【这黑哨果然明目张胆!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司文郎带球推进,烈虎队两名队员立刻围了上来,一人拽球衣,一人伸脚绊人。他灵活转身,避开纠缠,顺势将球传给边路的赵二楞。赵二楞刚要加速,就被对方后卫从背后推了个趔趄。
“嘟——”刘三终于吹响了哨子,却快步跑到赵二楞面前,掏出黄牌晃了晃:“故意冲撞对方球员,黄牌警告!”
“什么?”赵二楞瞪大了眼睛,气得脸都红了,“是他推我!你瞎了眼吗?”
“再敢辱骂裁判,直接红牌罚下!”刘三瞪着赵二楞,语气嚣张。
司文郎连忙拉住赵二楞,低声道:“别冲动,他就是故意激怒我们,一旦被罚下,比赛就更难打了。”【第一张黄牌来得这么快,刘三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得赶紧调整策略,防守为主,静待时机。】
比赛继续,烈虎队更加肆无忌惮,冲撞、拉拽无所不用其极。贝骄宁带球突破时,被对方球员用手肘击中后背,踉跄着差点摔倒。她咬着牙站稳,刚要反击,就见刘三又跑了过来,这次竟然对着她掏出了黄牌:“危险动作,黄牌警告!”
“你有没有搞错?”贝骄宁又气又急,“是他先打我!”
“裁判的判罚就是权威,再狡辩,红牌!”刘三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不屑,显然没把这个“瘦弱”的“贝三郎”放在眼里。
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嘘声:“黑哨!这是黑哨啊!”
“明明是烈虎队犯规,凭什么给贝公子黄牌?”
“布政使侄子也太明目张胆了,这球没法看了!”
柳芽儿站在观众席边缘,气得眼圈都红了。军械官站在她身边,递过来一块手帕,低声安慰:“别着急,司公子他们有分寸,护具也够结实,不会有事的。”他看着场上贝骄宁被针对的样子,眉头皱紧,“这刘三太过分了,赛后我去跟巡按御史反映。”
柳芽儿接过手帕,指尖碰到他的手,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谢谢你,我相信司哥和骄宁姐能赢。”【军械官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有他在,心里安定多了。】
场上的局势越来越不利,刘三的哨子完全偏向烈虎队。司文郎球队的队员们缩手缩脚,生怕再吃黄牌,防守动作也不敢太大。烈虎队趁机发起猛攻,频频威胁球门,幸好门将反应迅速,几次化解险情。
就在上半场快结束时,烈虎队队长带球闯入禁区,司文郎上前拦截,两人身体轻微碰撞,对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倒在地。
“嘟——”刘三的哨声立刻响起,他跑到司文郎面前,毫不犹豫地掏出黄牌:“恶意犯规,黄牌警告!”
第三张黄牌!
全场观众都炸了:“太过分了!这也叫犯规?”
“我们不服!这比赛没法打了!”
“司公子,别踢了,这黑哨根本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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