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递:对手假摔想栽赃?司文郎当场扯出泻药包,观众怒了!
初秋的日头刚过巳时,府衙前的校场已被挤得水泄不通。青石板铺就的赛场边缘,卖水的货郎推着独轮车穿梭在人缝里,粗陶碗碰撞的脆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像一锅煮沸的黏粥。司文郎蹲在球门柱后系护腿板,槐树叶的影子落在他手背上,随着风晃得人眼晕。
“郎哥,瞅对面那伙人的眼神,跟饿狼似的。”赵二楞蹲在旁边,往嘴里塞着芝麻烧饼,碎屑掉在磨破的袖口上,“昨儿砸药铺时,那掌柜的哭着说,是‘烈虎队’的教头塞钱让他下药。”
司文郎系护带的手顿了顿。烈虎队是府城西边的老牌球队,队长钱豹是绸缎庄老板的独子,据说跟知府衙门里的刑房书吏沾亲带故。他指尖摩挲着护腿板上凸起的竹节——这是赵二楞连夜请篾匠编的,比寻常护具硬实三成。【这帮孙子明的不行来暗的,当我司文郎是泥捏的?】
“开场别冲太猛。”司文郎站起身,青布短打外罩着件半旧的皮坎肩,那是瘸腿老卒送他的旧物,“他们急着翻盘,准会露出破绽。”
话音刚落,场边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烈虎队的队员正围着裁判嘀咕,钱豹抖着锦缎球衣上的金线,冲司文郎这边扬了扬下巴,眼神里的轻蔑像淬了毒的针。
司文郎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想拿捏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硬不硬。】
锣声一响,烈虎队的前锋就跟疯了似的往前冲。那小子留着络腮胡,跑动时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倒像是耍把式卖艺的。司文郎侧身避开他的冲撞,脚腕轻轻一勾,球就像黏在脚背上似的转了个圈。
“好!”看台上爆发出喝彩。有几个穿粗布衫的汉子站着蹦,头上的草帽都甩飞了。
烈虎队的攻势越来越急。钱豹亲自带球往禁区冲,他那身锦缎球衣在阳光下晃眼,跑动时却踉踉跄跄,像是踩着棉花。司文郎瞅着不对劲,这人脚下功夫稀松平常,却偏要往人堆里扎,活像故意找撞。【不对劲,这孙子在演戏。】
果然,在离球门还有两丈远的地方,钱豹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膝盖就往地上倒。他那身鲜亮的球衣沾了尘土,看着格外狼狈,嘴里却杀猪似的嚎:“犯规!他撞我!裁判,你看他把我撞得多重!”
裁判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戴着顶旧毡帽,手里的哨子捏得发白。他小跑过来,刚要开口,钱豹突然滚到他脚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李老爹,我这腿怕是废了!司文郎他是故意的,他怕我们赢!”
看台上顿时炸了锅。烈虎队的拥趸大多是绸缎庄的伙计,此刻扯着嗓子喊“罚下”,唾沫星子溅得前排观众直躲。
司文郎站在原地没动。阳光照在钱豹那张扭曲的脸上,他忽然注意到,这人捂膝盖的手一直在哆嗦,却不是疼的,倒像是憋着笑。【演得真够差的,当所有人都是瞎子?】
“你说我撞你?”司文郎往前走了两步,皮靴踩在地上的碎草发出咯吱声,“哪只眼睛看见我碰你了?”
钱豹梗着脖子:“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就是嫉妒我们烈虎队厉害!”他边说边往裁判身边蹭,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赵二楞在边线急得跳脚,手里的半截烧饼都捏成了粉:“放你娘的屁!我郎哥根本没碰你!”他身边的球徒们也跟着骂,粗话像冰雹似的砸向场内。
裁判皱着眉,手里的哨子举了又放。他瞅瞅钱豹那“痛苦”的模样,又看看司文郎冷得像冰的脸,喉结滚了滚:“这个……按规矩,冲撞前锋是要罚下的……”
“规矩?”司文郎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股子狠劲,“那也得看是谁在放屁!”
话音未落,他突然俯身,一把揪住钱豹的衣襟。那锦缎料子看着结实,被他这一扯竟差点裂开。钱豹惊叫着挣扎,怀里忽然掉出个油纸包,滚在地上散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粉末。
“这是什么?”司文郎的声音像惊雷似的炸响。
钱豹的脸瞬间惨白,手脚并用地想去捂,却被司文郎一脚踩住手腕。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在地上挣得指节发白,司文郎弯腰捡起油纸包,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苦杏仁味,跟赵二楞昨儿从药铺搜出的泻药一个味。
【好啊,下药不成,又来碰瓷栽赃,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家看清楚了!”司文郎举起油纸包,对着看台高声喊,“这孙子揣着泻药上场,自己摔了想赖我,是想等会儿偷偷换药,让我也尝尝拉肚子的滋味!”
看台上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就像炸开了马蜂窝。卖水的货郎气得把铜壶往地上一摔,粗陶碗碎了一地:“狗娘养的!敢耍我们!”
“不要脸的东西!”
“砸他!让他滚出赛场!”
不知是谁先扔了只草鞋,紧接着,烂菜叶、泥块、碎瓦片像雨点似的往钱豹身上砸。钱豹抱着头在地上打滚,锦缎球衣被踩得看不出原色,刚才那股嚣张气焰早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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