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撕裂灵魂的痛感消退,兰戈猛地睁开了眼睛,剧烈地喘息着,眼神从濒死的茫然迅速转为极度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转动着刚刚“长好”的手腕,看向李昂那张带着残忍戏谑的笑脸时,这个硬汉的防线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你看,我们有的是时间。”
李昂当时是这么说的,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
然后,是第二遍…
第三遍…
当第三次被碾碎四肢,又在剧痛与修复的诡异循环中恢复意识时,兰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他涕泪横流,像个被吓坏的孩子,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哀求李昂停下,他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不再经历那种一次次被撕碎、又一次次被强行拼回、意识清醒地承受每一丝痛苦的轮回地狱。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夜莺,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几乎虚脱。
她心中暗自涌起一阵后怕的庆幸。
幸好自己当时因为家人的威胁,没有选择像兰戈那样硬扛到底。
否则,这套“榨汁机”般的酷刑套餐,很可能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他们可以为信念、为国家承受死亡,但绝不愿意堕入这种清醒着被反复凌迟、永无止境的非人折磨中。
直到现在,代号“司机”的兰戈,在安静下来时,四肢还会不受控制地传来一阵阵幻痛。
面部肌肉也会神经质地微微抽搐,那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创伤后遗症。
此刻,见夜莺板着脸抿着嘴,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昏迷的达尼洛,对李昂的“埋怨”毫无反应。
李昂也不在意,只是嗤笑一声,转回了头。
他看向地上昏迷的“侍者”达尼洛,那张被夜莺砸得破相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凄惨。
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疲惫,低声自语般说道,
“把他弄醒吧。”
命令简洁明了。
夜莺和其他三人对视一眼,无声地执行。
“工蜂”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取出一个微型注射器,里面是淡绿色的清醒剂。
他蹲下身,精准地将针剂注入达尼洛的颈侧。
李昂则微微退开半步,双手插回口袋,仰头看了看夜空中那轮被薄云遮掩、显得格外清冷的月亮。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哎……”
他又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希望这个……别又是个油盐不进的硬骨头。”
唤醒、碾压、胁迫、收服……这套流程重复得令他有些厌倦了。
但为了给亚当斯家族一份足够“惊喜”的大礼,他必须继续下去。
药剂开始生效,地上的达尼洛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开始无意识地扭动。
夜莺等人默默地呈半圆形散开。
达尼洛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视线模糊,面门传来阵阵钝痛。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揉一揉,指尖刚碰到肿胀破裂的皮肤,尖锐的刺痛便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差点再次晕厥过去。
“他醒了。”
一道冰冷的、没有起伏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声音!
达尼洛身体一僵,记忆瞬间回笼!
就是这道声音的主人,在街角用枪托砸晕了他!
恐惧如同冰水灌顶,达尼洛猛地意识到自己处境极其不妙!
内心被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同时混杂着强烈的困惑。
他只是一个在北米特罗维察苦苦挣扎的小餐馆侍者,靠着微薄薪水和不稳定的小费过活。
平日里谨小慎微,对南岸的阿族顾客和北岸的塞族顾客都陪着十二分的小心,生怕说错一句话,给自己招来祸端。
他自问从未招惹过本地的任何势力,无论是民族武装还是地下帮派。
这些人……
为什么要抓他?
达尼洛忍着剧痛,小心翼翼地转动眼球,透过肿胀的眼皮缝隙观察四周。
粗糙的水泥地面,远处城市的零星灯火,高空的夜风……
他身处一栋高楼的天台。
而在他周围,五道黑影如同沉默的墓碑般伫立着,在朦胧的月色和远处黯淡的光晕映衬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不祥气息。
达尼洛的心一路往下沉。
“哟,bro,你可终于醒了……”
一道略显慵懒、却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男声从正前方的黑影中传来。
站在中间的那道黑影迈步向他走近。
随着距离拉近,达尼洛勉强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一张年轻俊朗的亚裔面孔,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微笑。
然而,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打量物品般的、令人心底发毛的漠然,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
危险!
极度危险!
达尼洛的本能尖叫起来,汗毛根根炸起!
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惊慌地向后挪动,试图离这个诡异的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李昂看着达尼洛的恐惧和戒备,啧了一声,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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