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山林被一层薄雾笼罩,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在密林间投下斑驳的光影。何宇带领着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紧张。身后远处,荒村的火光已经渐渐暗淡,但危险的气息却越来越近。
忠伯突然举手示意,侧耳倾听。老猎户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有追兵,距离我们不到三里。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王五握紧了从土匪那里夺来的朴刀,眼神凶狠:妈的,阴魂不散!
何宇迅速观察四周地形。他们正处于一道山脊上,左侧是陡峭的斜坡,右侧是茂密的灌木丛。不能沿着山路走了,他果断决定,我们钻进灌木丛,利用地形掩护。
灌木丛中荆棘密布,行进极为困难。何宇拔出匕首,在前方开路,王五断后,忠伯则负责消除队伍留下的痕迹。老猎户手法娴熟,用树枝扫平脚印,还将一些枯叶撒在走过的路上。
这样能拖延一段时间,忠伯低声道,但瞒不了多久。
果然,约莫一炷香后,后方传来了土匪的叫骂声。他们钻进林子了!快追!
何宇心中一紧。追兵比预计的来得更快,看来这群土匪中有擅长追踪的好手。加快速度!他催促道,同时将石头护在身前,用身体为少年挡住横生的枝杈。
天色渐亮,林中的视野稍微清晰了些。何宇发现他们正在向一处山谷方向行进,谷底隐约传来流水声。往水边去,他当机立断,水流可以掩盖我们的踪迹。
然而,这个决定也带来了新的危险。山谷地势较低,容易被居高临下地发现。忠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眉头紧锁:要不要换个方向?
来不及了,何宇摇头,追兵太近,现在改变方向反而容易被包抄。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谷底时,意外发生了。一支冷箭突然从侧面的山腰上射来,目标直指队伍中央的何宇。
小心!忠伯大喝一声,猛地将何宇推开。箭矢擦着何宇的肩膀飞过,却深深扎进了忠伯的右臂。
忠伯!何宇惊呼,连忙扶住踉跄的老猎户。
别管我!忠伯咬牙折断箭杆,有埋伏,快带大家躲到岩石后面!
王五已经发现了箭矢来源的方向,指着山腰处的一处岩堆:在那里!他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拼命。
回来!何宇厉声喝止,那是诱饵,真正的大队人马肯定在附近!
果然,就在他们躲到一块巨岩后方时,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喊杀声。显然,土匪们已经完成了对他们的包围。
中计了。忠伯脸色苍白,伤口不断渗血,他们故意把我们逼向这个山谷。
何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观察四周:正面是追兵,左侧是陡坡,右侧是密林,后方是悬崖。看似绝境,但他注意到悬崖下方似乎有一条狭窄的小路。
王五,你带两个人挡住正面。何宇快速部署,书生,照顾忠伯。其他人跟我来,悬崖下有小路。
那是死路!一个土匪的喊声从上方传来,看你们往哪跑!
何宇不理会挑衅,带着众人来到悬崖边。果然,在藤蔓掩盖下,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险峻小路,蜿蜒通向谷底。
一个一个下,小心脚下。何宇指挥着,自己则留在最后掩护。
就在大部分人都已经下到小路上时,土匪们突破了王五的防线,冲到了悬崖边。
放箭!土匪头目狞笑着下令。
箭雨倾泻而下。何宇挥舞着夺来的朴刀格挡,但还是有几支箭射中了正在下崖的人。惨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快走!忠伯突然推开搀扶他的书生,转身面向追兵,老夫跟你们拼了!
老猎户虽然受伤,但气势不减当年。他张弓搭箭,连发三矢,竟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土匪射倒在地。这一手神射顿时震慑住了追兵。
忠伯!何宇想要冲回去,却被王五死死拉住。
别让忠伯白白牺牲!王五眼中含泪,硬是将何宇拖下了悬崖。
忠伯且战且退,直到确认何宇等人已经安全下到小路,才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但他并没有落到小路上,而是抓住了崖壁的一根老藤,悬在半空。
追!绕路下去!土匪头目气急败坏地吼道。
何宇等人沿着险峻的小路疾行,终于来到了谷底。一条湍急的溪流横在面前,对岸是更加茂密的原始森林。
过河!何宇下令,水流可以冲掉我们的气味。
众人互相搀扶着涉过冰冷的溪水。忠伯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全靠王五和书生轮流背负。
到达对岸后,何宇让王五带着大家继续向森林深处前进,自己则留下来断后。他选择了一处可以俯瞰溪流的位置隐蔽起来,准备给追兵一个。
果然,不久后土匪们就追到了溪边。由于水流湍急,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涉水过河。
就是现在!何宇看准时机,用匕首砍断了一根事先准备好的藤蔓。藤蔓另一端绑着的巨木轰然落下,顺着陡坡滚向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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