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血红,何宇带领着八人小队沿着山间小路继续北行。连续数日的跋涉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但荒凉的山野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
先生,前面好像有个村子!走在最前面的王五突然兴奋地喊道。
众人精神一振,顺着王五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山谷的隐蔽处,隐约可见一片屋舍的轮廓。炊烟袅袅升起,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诱人。
忠伯却皱起了眉头: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村庄?地图上也没有标记。
何宇心中升起一丝警惕。他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爬上一块较高的岩石,仔细观察那个村庄。村庄坐落在山谷的凹陷处,位置十分隐蔽。屋舍看起来颇为破旧,但令人奇怪的是,村中竟然有几缕炊烟升起。
确实可疑。何宇从岩石上滑下,但天色已晚,我们急需一个过夜的地方。这样吧,我和王五先去探查,其他人在这里等候。
石头拉住何宇的衣角:先生,小心些。
何宇摸摸孩子的头,和王五一起向村庄摸去。越靠近村庄,何宇心中的不安越强烈。村庄外围的田地荒芜,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耕种。但村中的炊烟却是真实存在的。
来到村口,何宇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细节:村口的道路上没有新鲜的车辙或脚印,几处房屋的窗户破损,但都被从里面用木板钉死。最奇怪的是,整个村庄静得出奇,连犬吠鸡鸣声都没有。
有人吗?王五大声喊道,声音在空荡的村中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何宇示意王五保持安静,自己则仔细观察地面。在厚厚的尘土中,他发现了一些模糊的脚印,但这些脚印都很浅,似乎有人故意掩盖了踪迹。
我们进去看看,但要保持警惕。何宇低声道。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庄。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门户紧闭,偶尔有几间敞开着门,里面空无一物,积满了灰尘。但令人不解的是,一些房屋的门槛上却有新鲜的磨损痕迹。
就在他们走到村庄中央时,何宇突然拉住王五,指了指地面。在那里,有一些不易察觉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但明显是不久前留下的。
这里发生过打斗。何宇沉声道。
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何宇和王五立即戒备,慢慢向那间屋子靠近。
推开门,屋内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一个老人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看到何宇和王五,老人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老伯别怕,我们是过路的。何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老人颤抖着说:快、快走!这里不能待!
为什么?王五问道。
老人正要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完了,他们回来了!
何宇心中一凛,快步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一伙约二十人的壮汉从山林中走出,个个手持兵器,面带凶相。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汉子,腰间别着一把明晃晃的朴刀。
是土匪!王五低声道。
何宇迅速做出决定:我们必须立即离开。
但已经太迟了。土匪们显然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开始向这间屋子围拢过来。
从后窗走!何宇当机立断。
两人扶着老人,快速从后窗跳出。但刚落地,就被几个土匪拦住去路。
想跑?疤脸汉子狞笑着走近,既然来了,就留下做客吧。
何宇冷静地观察着形势。对方有二十多人,而且看起来都是经验丰富的土匪。硬拼肯定没有胜算。
我们只是过路的,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何宇试图周旋。
疤脸汉子哈哈大笑:值钱的东西?现在这世道,人就是最值钱的!男人可以卖去做苦力,女人可以卖到窑子里,小孩更是抢手货!
何宇心中一沉,知道今天难以善了。他悄悄给王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石头的一声惊叫。原来,留在村外的其他人因为久等不至,也进入了村庄,正好被土匪发现。
还有同伙!土匪们兴奋地围了上去。
何宇心中大急,但面上仍保持冷静:放开他们,我跟你们走。
疤脸汉子似乎对何宇产生了兴趣:哦?你倒是讲义气。不过...他话锋一转,这里我说了算!
突然,忠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黑风寨的三当家,好久不见啊。
疤脸汉子一愣,转头看到忠伯,脸色微变:忠老头?你怎么在这里?
何宇这才知道,忠伯竟然认识这伙土匪。
忠伯不卑不亢地说: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给个面子,放我们一马。
疤脸汉子冷笑:忠老头,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边军哨长吗?现在这世道,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何宇注意到,土匪们虽然人数占优,但站位分散,如果突然发难,或许有一线生机。
他悄悄从腰间摸出几枚石子——这是他在路上捡的,原本是用来打野味的。作为现代人,他虽然没有武功,但大学时参加过飞镖社团,准头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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