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堪称大明朝开国以来最尴尬的相亲宴,给徐景曜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后遗症。
一连两天,他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自动循环播放观音奴那双清冷又带着三分轻视的眼睛。
那眼神,直接扎在了他作为一个现代男人的自尊心上。
被皇帝当棋子,他认了,那是形势比人强。
被老爹当人情卖了,他也忍了,毕竟是亲爹,打不过也骂不过。
可被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当成“弱鸡”一样鄙视。
这……这就有点突破他的底线了。
他徐景曜上辈子虽然是个俗人,但也是个有脾气的俗人!
“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
从大本堂回府的马车上,徐景曜坐直了身子,眼神里第一次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他想起了二哥徐增寿那句扎心的话:“以后你媳妇骑着马跑得像阵风,你跟在后面迈着小短腿追?”
那个画面,光是想一想,就让他脚趾抠紧,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苟,是要苟。
但跪着苟,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马车刚一停稳,徐景曜甚至来不及回自己的小院,就直奔后院的演武场而去。
果不其然,他那位精力过剩的二哥徐增寿,正光着膀子,在演武场上呼喝生风地练着一套枪法。
“二哥!”
徐景曜的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把正沉浸在武学世界里的徐增寿都吓了一跳。
“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嗓门这么大?”徐增寿收起长枪,擦了把汗,诧异地看着他。
徐景曜没有废话,他走到徐增寿面前,认真说道:
“二哥,教我骑马。”
“不是上次那种遛弯,是认真的那种。”
徐增寿愣住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四弟,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
“好小子!”徐增寿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总算有点咱老徐家爷们的样子了!”
“府里的马场太小,施展不开。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半个时辰后,徐景曜被他二哥,带到了位于皇城西郊的一处皇家马场。
这里比魏国公府的演武场要大上十倍不止,草场广阔,马厩里更是养着来自西域和蒙古的顶级宝马。
平日里,只有皇子和少数顶级勋贵子弟,才有资格来此骑射。
徐景曜刚被他二哥扶上一匹相对温顺的母马,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皇家马场的空气,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咋呼声。
“哟!这不是景曜老弟吗?你也来练马了?”
只见秦王朱樉,正骑着一匹神骏的黑色大宛马,得意洋洋地冲了过来。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影。
一个是依旧沉默寡言,但骑术精湛,身形稳健的燕王朱棣。
另一个,则是自从被救之后,就一直对徐景曜采取回避政策的晋王朱棡。
“殿下们怎么也在此?”徐增寿连忙上前行礼。
“休沐日,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跑两圈。”朱樉一勒缰绳,围着徐景曜转了一圈,啧啧称奇,“行啊景曜,总算是开窍了!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你二哥我!”
徐景曜尴尬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晋王朱棡,却突然冷哼了一声。
“就你那三脚猫的骑术,别把人教到沟里去。”朱棡别扭地开口,眼神却不敢看徐景曜,只是盯着他身下的那匹马,皱着眉头说道,“这匹马太老了,性子是温顺,但也失了灵性。初学者骑这种马,一辈子也学不出真本事。”
说完,他也不等众人反应,自己催马走到马厩旁,对着马夫吩咐了几句。
很快,马夫就牵了一匹枣红色的矮脚马过来。
那马虽然不高,但四肢有力,眼神灵动,一看就是匹良驹。
“换这匹。”朱棡依旧没看徐景曜,只是硬邦邦地丢下三个字,然后就催马跑到远处,自己练自己的去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个呼吸。
徐景曜愣住了。
他看着那匹被牵到面前的枣红马,又看了看远处朱棡那个透着一股“我就是路过顺便指点一下你别多想”的傲娇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位晋王殿下,可真是……把“别扭”这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这哪里是来练马的,这分明是来还人情的。
而且,还是用一种“我才不是为了帮你”的方式。
“嘿,老三这小子!”秦王朱樉在一旁看得直乐,“脸皮薄得跟张纸似的。景曜,你别理他,他就是这个臭德行。不过他挑马的眼光,倒是不错。”
有了这次意外助攻,徐景曜的第二次骑马训练,正式开始。
这一次,他的心态,与上次截然不同。
他不再是被迫营业,而是主动求学。
虽然依旧紧张,虽然依旧笨拙,但他心里憋着一股劲。
那股劲,来自于观音奴那个轻视的眼神。
他咬着牙,忍受着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火辣辣的疼痛,努力地按照徐增寿和朱樉教的要领,去控制身下的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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