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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慵懒而绵长,如同融化的金箔,斜斜地穿过明大人工作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光柱里浮动着微尘,它们无声地舞蹈,最终在光洁如镜的樱桃木地板上投下斜长的、温暖的光斑,边缘晕染开柔和的暖金色。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的气息:新装线装书特有的、带着植物纤维清苦的墨香,几案上白瓷杯里残留的龙井清茶那悠远淡雅的余韵,以及一种近乎凝固的、令人心神安宁的静谧。卡齐娜和玛拉妮结伴去了市图书馆查阅纳塔的古卷传说,偌大的空间里,此刻只剩下张泽明和爱莉希雅,各自沉浸在自己的角落。
张泽明斜倚在窗边那张铺着浅灰软垫的贵妃榻上,手中捧着一卷蓝布封面的线装《岭南风物志》。书页已然泛黄,边缘带着岁月摩挲的毛边,古朴的竖排字迹讲述着珠江三角洲水网密布、疍民舟楫、以及早已湮没在时光长河中的奇花异草与神怪轶事。然而,那些往日能引人入胜的文字,今日却仿佛失去了魔力。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移不定,思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向不知名的远方。窗外那棵高大梧桐树上,蝉鸣声一阵紧似一阵,聒噪而单调,此刻听来非但没有增添夏日的生机,反而更衬得室内的寂静无边无际,令人心头莫名地空落。
“唉……”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终于合上了那卷厚重的书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书脊上凸起的、用丝线精心装订的纹路,感受着那粗糙而踏实的质感。“好无聊啊……”他低声自语,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竟找不到其他事做了。”仿佛这满室的书卷、茶香和阳光,都无法填补此刻心头的空白。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室内。阳光正好洒在另一张软榻上的爱莉希雅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般蜷缩着,粉色的长发如同最上等的、流泻的锦缎,带着柔亮的光泽,铺散在素雅的米白色软垫上,形成一片温柔的粉霞。她穿着一身粉蓝渐变的薄纱睡裙,轻盈的材质在光线下几乎透明,裙摆自然垂落,露出一双白皙小巧、宛如精雕细琢的玉足。脚趾圆润可爱,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在午后强烈的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细腻柔和的光泽。她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粉色的眼眸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在眼下投下两弯淡淡的、颤动的阴影。纤细的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垂落胸前的发丝,轻轻捻动,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正编织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甜美而飘渺的梦境。
忽然,张泽明的目光被牢牢吸引,停留在爱莉希雅那双微微蜷缩、透着健康粉嫩的脚趾上。那圆润如珠的弧度,小巧玲珑的关节,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生动,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一个奇异的、带着点孩子气的顽皮念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在他沉寂的心湖中“噗通”一声漾开圈圈涟漪,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闷。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带着狡黠与跃跃欲试的笑意,随即起身,步履轻快地走到那张堆满古籍和文房用具的红木书案前。目光在笔筒里略一逡巡,便精准地抽出一支他常用的、磨得光滑的黑色圆珠笔。他轻轻旋开那银色金属笔帽,露出闪烁着冷光的、细如针尖的笔尖,然后习惯性地在指尖灵活地转了几圈,笔杆与指腹摩擦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咔哒”声,像是在为即将开始的“创作”预热。
“爱莉希雅,”他拿着笔,走到她的软榻边,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压制却仍能听出的雀跃,如同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借你的脚趾……一用?”他微微歪头,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爱莉希雅闻声,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般缓缓掀起,露出那双带着初醒迷蒙水汽的粉色眼眸,眸底随即漾起纯粹的好奇:“嗯??”她慵懒地应了一声,尾音带着她特有的、歌唱般的婉转,“张泽明,你要做什么呀??”她微微支起上半身,粉色长发从肩头滑落。
张泽明在她脚边的榻沿坐下,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纤细温润、宛如上好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脚踝。她的肌肤细腻微凉,触感极好。他晃了晃手中那支蓄势待发的圆珠笔,眼中狡黠的光芒更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子:“突然有了点灵感。想……在你的脚趾上,画点小东西。”他顿了顿,补充道,“小小的,可爱的。”
“在脚趾上画画??”爱莉希雅瞬间睁大了眼睛,粉眸如同被点亮的宝石,充满了新奇与毫不掩饰的期待,身体也微微前倾,“好呀好呀!?”她欢快地应着,声音如同跳跃的音符,“像给脚趾头穿新衣服吗?? 还是给它们戴上小花环?? 快画快画!? 爱莉希雅要变成会跳舞的脚趾精灵!?”她兴奋地轻轻晃了晃脚丫,脚趾也跟着俏皮地动了动,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这场奇妙的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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