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马车的布帘缝隙,在车厢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曹操靠在车厢壁上,膝盖上的伤口被颠簸得隐隐作痛,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刀,冰凉的刀鞘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马车外传来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咕噜”声,夹杂着陈宫赶车时偶尔发出的吆喝,这单调的声响,却成了逃亡路上唯一的慰藉。
自从小镇客栈出发,他们已经赶了三个时辰的路。离开洛阳地界后,董卓的追兵暂时没了踪影,可两人不敢有丝毫松懈,只在清晨和傍晚稍作停留,其余时间都在马车上颠簸。此刻日头已过正午,毒辣的阳光晒得马车车厢发烫,曹操掀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连绵的农田和稀疏的村落,肚子忍不住“咕噜”叫了起来——早上只啃了两个凉馒头,早已消化殆尽。
“德珪,前面可有村落?咱们找个地方歇脚,吃点热饭再赶路。”曹操对着车外喊道。
陈宫勒住马缰绳,马车缓缓停下。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往前眺望:“主公,前面约莫三里地有个小村落,看炊烟的样子,应该有人家。咱们去那里借点饭菜,顺便给马添点草料。”
两人赶着马车,慢悠悠地往村落走去。这村落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屋都是土坯墙、茅草顶,零星散布在田间。村口有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树下坐着几位纳鞋底的老人,看到曹操的马车,都停下手里的活计,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人衣着虽有些狼狈,却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不像普通的赶路客商。
曹操刚想上前询问谁家能提供饭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前面可是孟德贤弟?”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长衫、须发半白的老者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曹操愣了愣,仔细打量片刻,才认出此人是吕伯奢——早年在洛阳时,吕伯奢曾在朝中任职,两人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吕伯奢厌倦官场,辞官回了家乡,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
“原来是伯奢兄!”曹操又惊又喜,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几分,“没想到竟能在此地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吕伯奢走上前,握住曹操的手,上下打量着他:“贤弟怎么这般模样?衣衫破烂,还带着伤,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凶险?”
曹操叹了口气,含糊地说:“说来话长,我在洛阳遭人陷害,只能连夜出逃,路过此地,正想找个地方歇脚。”他不敢提及刺杀董卓之事,怕连累吕伯奢。
吕伯奢何等精明,虽看出曹操有难言之隐,却也不多问,热情地说:“贤弟莫怕,到了我这里就安全了!快随我回家,我让家人备些酒菜,咱们好好聊聊。”说着,就拉着曹操往村里走。
陈宫见状,也赶紧赶着马车跟上。他看吕伯奢面带善意,不像坏人,心里也松了口气——连日逃亡,能遇到熟人借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吕伯奢的家在村落深处,是一座带着小院的土坯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还养着几只鸡。吕伯奢推开院门,对着屋里喊:“老婆子,快出来!我遇到贵客了!”
一个穿着粗布围裙的老妇人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曹操和陈宫,笑着说:“原来是当家的回来了,还带了客人,快进屋坐!”
吕伯奢把两人让进屋里,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方桌、几把椅子和一个土炕,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老妇人赶紧倒上热茶,吕伯奢握着曹操的手,感慨地说:“贤弟当年在洛阳时何等风光,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真是世事难料啊。你放心,在我这里,没人敢来招惹你。”
曹操心里暖暖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疲惫:“多谢伯奢兄收留,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报答。”
吕伯奢摆摆手:“贤弟说的哪里话!咱们相识一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们一路辛苦,肯定饿坏了,我这就让老婆子去准备饭菜,再让家里的几个小子去镇上买些好酒,咱们好好喝几杯。”说着,他起身对着里屋喊:“老大、老二!你们出来,去镇上给我买两坛好酒,顺便割几斤肉回来!”
两个年轻后生从里屋走出来,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壮实,穿着短打,手里还拿着锄头,显然是刚从田里回来。他们看到曹操和陈宫,恭敬地行了一礼,齐声说:“爹,我们这就去!”
吕伯奢又叮嘱道:“路上快点走,早去早回,别让客人等急了!”两个后生点点头,转身走出院子。
老妇人也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忙活起来。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咚咚”声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很快,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勾得曹操和陈宫肚子直叫。
吕伯奢陪着两人聊天,从洛阳的旧事聊到村里的琐事,气氛渐渐热闹起来。曹操紧绷的神经越来越放松,甚至开始觉得,这场逃亡或许能在这里暂时画上句号,等休息几日,再启程前往陈留也不迟。
可聊了约莫半个时辰,吕伯奢突然起身说:“贤弟,你们先坐着,我去后院看看老婆子的菜炒好了没,顺便把咱家的老母鸡杀了,给你们补补身子。”说着,就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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