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郊外的练兵场上,五把生锈的长刀被磨得锃亮,张飞正挥舞着其中一把,对着稻草人“砍杀”。他嘴里“哈!嘿!”地喊着,每砍一刀都用尽全力,稻草人的脑袋被砍飞好几次,又被周仓捡回来重新插上——这已经是今天第五个被砍坏的稻草人了。
“翼德,别这么用力,刀都快被你砍崩口了。”关羽拿着一块磨刀石,慢悠悠地给另一把刀抛光,“这刀是借的,要是砍坏了,还得赔老掌柜新的。”
张飞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满地说:“不使劲练怎么行?下次再遇到那支两百人的黄巾,总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跑吧?这刀虽然是生锈的,但磨亮了也能砍人,我得多练练,到时候一刀一个,让他们知道我老张的厉害!”
刘备摇着那把只剩两片扇叶的破扇子,从旁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画满圈圈的纸——这是他昨晚熬夜画的“火攻计划图”。“翼德说得对,得好好练,但光靠力气不行,还得用计谋。上次探马说,那支黄巾在黑风山脚下扎了营,咱们人少,硬拼肯定打不过,不如用火攻,一把火就能把他们的营地烧了,他们肯定会慌,到时候咱们再趁机冲上去,就能打赢!”
“火攻?”周仓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稻草人,“这个主意好!黄巾的营地都是帐篷,用布做的,一点就着,到时候火一烧,他们肯定跑都来不及!”
正在旁边给乡勇们分发馒头的王二,听到“火攻”,手里的馒头差点掉在地上:“刘队长,用火攻会不会太危险了?要是火控制不住,烧到咱们自己怎么办?”
“放心!”刘备拍了拍王二的肩膀,指着纸上的圈圈,“我都计划好了!咱们在黄巾营地的上风处放火,风一吹,火就会往他们营地烧,不会烧到咱们。到时候咱们带足了水,万一火失控,也能及时扑灭。”
张飞一听,顿时来了劲,把刀往地上一插:“好!就用火攻!咱们明天就出发,去黑风山烧他们的营地!让那些黄巾知道,咱们不仅会打仗,还会用计谋!”
第二天一早,队伍就出发了。四十多个乡勇,每个人都背着一捆干柴,有的还带着打火石和煤油——这些煤油是刘备从镇上的油坊借的,说“用完了一定还”。队伍走了三个时辰,终于到了黑风山脚下,远远地就看到黄巾的营地,几十顶帐篷整齐地排列着,门口还有两个黄巾在站岗,手里拿着刀,看起来很警惕。
刘备赶紧让队伍躲在旁边的树林里,压低声音说:“大家先歇会儿,等天黑了再行动。天黑后,黄巾的警惕性会降低,咱们趁机绕到他们营地的上风处,把干柴堆起来,倒上煤油,点燃后就往回跑,等他们乱了,咱们再冲上去!”
乡勇们点点头,纷纷坐在地上休息,有的啃着馒头,有的检查手里的武器,还有的紧张地看着黄巾的营地,生怕被发现。张飞靠在树上,嘴里叼着根草,小声对关羽说:“等会儿放火的时候,我要第一个冲上去,砍几个黄巾,出出上次的气!”
关羽笑着说:“别急,等火起了再说。咱们得按计划来,别冲动。”
天黑后,月亮躲进了云层,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黄巾营地的帐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刘备看了看天色,对大家说:“行动!周仓,你带十个乡勇,跟我去上风处放火;翼德,你带十个乡勇,在旁边的山坡上等着,等火起了,就大喊‘冲啊’,吓唬他们;云长,你带剩下的乡勇,在树林里待命,等黄巾跑出来,就趁机冲上去,把他们赶跑!”
“好!”三人齐声应道,各自带着乡勇,悄悄地往指定位置走。刘备和周仓带着人,绕到黄巾营地的上风处,这里长满了干草,正好可以用来引火。他们把带来的干柴堆起来,倒上煤油,周仓拿出打火石,“咔嚓”一声,火星点燃了干柴,“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火焰很快就烧了起来。
“快跑!”刘备大喊一声,带着人往回跑。火焰越烧越大,借着风势,往黄巾的营地蔓延。可没跑几步,刘备就发现不对劲——风向突然变了!刚才还是往黄巾营地吹的风,现在竟然往他们这边吹,火焰也跟着转向,朝着他们的方向烧过来,还烧着了旁边的干草,眼看就要烧到他们藏身的树林!
“不好!风向变了!快救火!”刘备大喊,乡勇们赶紧拿出带来的水,往火焰上泼。可火太大,水又太少,根本扑不灭,火焰越来越近,甚至烧到了他们放在树林边的营帐——这是他们为了“假装在这里扎营”特意搭的,现在却要被自己放的火烧了!
周仓赶紧拿起一根树枝,用力拍打火焰,大喊:“大家快把营帐拆了!别让火烧到更多的东西!” 乡勇们赶紧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拆营帐,有的扯布,有的拔竹竿,混乱中,还有个乡勇把竹竿扔到了火堆里,火焰“轰”的一声,烧得更旺了。
黄巾营地那边,早就乱成了一团。站岗的黄巾看到火焰,赶紧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帐篷里的黄巾纷纷跑出来,看到火焰朝着乡勇的方向烧,还以为是乡勇们“要同归于尽”,吓得魂都没了。一个黄巾小头目大声喊:“他们疯了!竟然要跟咱们同归于尽!快跑啊!再不跑就被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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