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突然传来细碎的 “簌簌” 声,像是有无数脚掌在积雪上快速挪动。达杰将断玉弓拉满如满月,箭尖对准声音来处,白马魂脉在体内悄然流转,淡银色的魂脉护盾已在周身铺开半尺。阿瑶指尖凝聚起淡金色魂力,赤鹰魂脉的感知范围极力扩张,却被浓雾中的紊乱魂力死死压制,只能捕捉到十步内的模糊动静。
“不止一个,速度极快。” 阿瑶的声音带着紧绷的颤音,“魂力波动和之前的雪鼠很像,但更集中,更凶戾。”
巴布握紧弯刀护在阿瑶身侧,靴底在积雪上碾出深痕:“是黑狼部的人?还是……”
话未说完,三道雪白影子突然从浓雾中窜出,落地时带起的雪粉溅在魂脉护盾上,发出清脆的 “噼啪” 声。达杰借着篝火余烬的微光看清了来者 —— 那是三只形似鼬鼠的小动物,体长不足两尺,浑身覆着蓬松的雪白皮毛,一双黑豆般的眼睛却透着嗜血的红光,锋利的门牙在昏暗中闪着寒芒。
“是雪鼬!” 阿瑶失声惊呼,“它们平时只敢捕猎野兔,怎么会主动攻击人?”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雪鼬已纵身跃起,直扑达杰面门。达杰手腕翻转,箭矢带着破空声射出,却被雪鼬以不可思议的灵巧避开。另两只雪鼬则分左右包抄,尖利的爪子在护盾上划出三道白痕,虽未能突破防御,却震得达杰手臂发麻。
“它们的爪子能撕裂魂力!” 达杰心头一凛,想起魂脉泉边的符文警示,“阿瑶,用赤鹰魂脉制造强风,把它们逼开!”
阿瑶立刻抬手,淡金色魂力在掌心凝聚成小型旋风。风刃刚一成型,就被浓雾中的紊乱魂力搅得溃散,只卷起几片碎雪。三只雪鼬趁机发动第二轮攻击,其中一只竟直扑毫无防备的踏风,尖锐的牙齿狠狠咬在马腿上。
“踏风!” 达杰怒喝着冲过去,左手按在踏风伤口处,白马魂脉顺势涌入。奇异的是,当他的魂力触碰到雪鼬时,那小家伙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浑身毛发直竖,像是被烈火灼烧般滚落在地。与此同时,达杰体内的双魂脉突然共鸣,魂脉护盾猛地扩张,将三只雪鼬尽数弹开。
巴布抓住机会,弯刀横扫,将一只来不及躲闪的雪鼬劈成两半。雪白的皮毛染上鲜血,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腥气。剩下两只雪鼬见状,眼中闪过畏惧,却并未逃窜,反而蹲坐在雪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在召唤同伴。
“不对劲,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阿瑶盯着雪鼬的眼睛,突然发现那红光中夹杂着极淡的黑气,“这是邪术的痕迹!和黑狼部用的噬魂术很像!”
达杰心中一动,想起梦中血牙的冷笑,立刻将魂脉护盾收缩至周身三尺:“它们是被噬魂术异化的。阿瑶,你再试试解读符文,说不定有克制的办法!”
阿瑶连忙从怀中掏出炭笔,在羊皮纸上快速勾勒起魂脉泉边的符文。篝火的光芒在纸上跳跃,那些扭曲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其中几个符号突然与她记忆中的古籍记载重合。
“找到了!” 阿瑶的声音带着惊喜,“这几个符文组合起来是‘净化’之意,需要白马魂脉的纯净之力催动。达杰,你试着将魂力注入雪鼬体内,或许能驱散邪术!”
达杰立刻照做,伸手抓住一只扑过来的雪鼬。当淡银色魂力涌入雪鼬体内时,小家伙剧烈挣扎起来,体内的黑气与魂力激烈碰撞,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达杰能清晰感受到,那股黑气中蕴含着吞噬生命的恶意,与血牙的噬魂术如出一辙。
“坚持住!” 阿瑶在一旁辅助,赤鹰魂脉化作细丝,帮达杰稳住魂力输出。随着黑气逐渐消散,雪鼬眼中的红光慢慢褪去,终于不再挣扎,只是蜷缩在达杰掌心,发出微弱的呜咽。
另一只雪鼬见同伴恢复神智,眼中的凶光渐渐褪去,转身窜入浓雾中消失不见。达杰将获救的雪鼬放在地上,看着它一瘸一拐地离开,心中满是疑惑:“魂脉泉的魂力为何会吸引被邪术控制的动物?”
“或许不是吸引,是共鸣。” 阿瑶指着羊皮纸上的符文,“你看这行补充的铭文,我之前没解读出来 ——‘魂脉同源,正邪相斥,滥用者引祸上身’。这些动物吸收了魂脉泉的逸散魂力,却被邪术污染,才会变得异常凶猛。”
巴布用弯刀拨开雪鼬的尸体,发现其内脏已被黑气侵蚀成墨黑色:“黑狼部肯定来过这里。他们不仅用噬魂术污染动物,说不定还想打魂脉泉的主意。”
达杰沉默着抚摸踏风的伤口,那里的血已经止住,在魂脉泉泉水的滋养下,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突然想起觉醒魂脉护盾时的场景,泉水泛着的银白色光芒与此刻体内流转的魂力惊人地相似。
“阿瑶,你再仔细看看符文,有没有关于魂脉护盾的记载?” 达杰问道。
阿瑶重新审视羊皮纸上的符号,指尖在几个螺旋状的符文上划过:“这几个符号代表‘守护’和‘共鸣’,旁边还有一行注释 ——‘双脉共振,泉灵赐盾,可御邪祟,不可恃强’。看来你的魂脉护盾不是偶然觉醒,而是魂脉泉对纯净魂力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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