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冬至后的第十天,别墅的佣人张妈偷偷敲响了苏清沅的房门。她手里攥着一张折叠的纸条,眼神里满是犹豫和同情:“苏小姐,这是我昨天去镇上买东西时,碰到苏家村的顾伯托人转交给你的。他说…… 他知道你难,想帮你逃出去。”
苏清沅赶紧接过纸条,指尖因为激动而颤抖。纸条上是顾忠熟悉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坚定:“清沅,顾沉舟把你爸转到了郊区的私人疗养院,地址在纸条背面。张妈是我远房亲戚,她会帮你拿到别墅后门的钥匙,今晚十二点,我和张强在疗养院门口等你,咱们带你爸一起走。”
“真的能逃出去吗?” 苏清沅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她看着张妈,眼泪差点掉下来,“顾沉舟的保安看得很严,我们要是被发现了……”
“放心吧苏小姐,” 张妈拍了拍她的手,声音压得很低,“今晚是老周值夜班,他收了顾伯的钱,会故意晚点巡逻。我已经把后门的钥匙藏在你房间阳台的花盆底下,你记得准时从后门走,别惊动其他人。”
张妈走后,苏清沅紧紧攥着纸条,心疼 “砰砰” 地跳着。她走到阳台,在花盆底下果然摸到了一把黄铜钥匙,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燃起了希望。她打开衣柜,把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又小心翼翼地抱起粘好的梨木盒,把橡皮碎片和村里孩子寄来的信放进盒子里 —— 这些,是她和过去唯一的联系,也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
夜幕慢慢降临,别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苏清沅坐在窗边,看着墙上的时钟一点点走向十二点,手心全是汗。她想起父亲中风后无助的眼神,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顾忠和张强在疗养院门口等待的身影 —— 只要能逃出去,只要能和父亲团聚,就算再苦再难,她也不怕。
十二点整,苏清沅轻轻打开房门,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的微光在远处闪烁。她按照张妈说的路线,沿着墙角慢慢走向后门,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惊动了巡逻的保安。后门的锁孔里,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冲进了漫天飞雪里。
雪已经下了很久,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音。苏清沅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沿着小路往郊区的疗养院跑,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融化成水,混着汗水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看见远处疗养院的灯光,才稍微松了口气 —— 顾忠和张强应该就在前面等她。
“清沅!这边!” 张强的声音从路灯下传来,他和顾忠站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前,手里还拿着两件厚外套,“快上车,我们已经打听好了,你爸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护工已经被我们支走了。”
苏清沅赶紧跑过去,钻进面包车。顾忠递给她一件外套,声音里满是急切:“快穿上,别冻感冒了。咱们得尽快,顾沉舟要是发现你不见了,肯定会派人来追。”
面包车发动起来,往疗养院的后门驶去。苏清沅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雪景,心里满是期待 —— 她马上就能见到父亲了,马上就能逃离顾沉舟的控制了,马上就能回到苏家村了。
可是,当他们偷偷溜进疗养院三楼,推开最里面房间的门时,苏清沅却愣住了 ——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床上叠得整齐的被子,和桌子上放着的一个搪瓷杯,杯身上印着 “苏家村卫生院” 的字样,是父亲以前用的杯子。
“人呢?” 张强忍不住喊出声,顾忠赶紧捂住他的嘴,声音里满是警惕:“别出声,可能是顾沉舟提前把人转移了!我们得赶紧走,这里不安全!”
苏清沅走到床边,拿起那个搪瓷杯,眼泪掉在杯身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她知道,顾沉舟肯定发现了她的计划,提前把父亲转移了 —— 她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想走?太晚了。” 门口突然传来顾沉舟冰冷的声音,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手里拿着手电筒,灯光照得苏清沅睁不开眼睛,“苏清沅,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顾沉舟!你把我爸藏到哪里去了?” 苏清沅猛地站起来,眼里满是愤怒和绝望,“你答应过我,会给我爸最好的治疗,你为什么要骗我?”
顾沉舟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搪瓷杯,扔在地上,杯子 “哐当” 一声摔得粉碎。“答应你的事?” 他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我只是说会给你父亲治疗,可没说会让你见他。你以为凭顾忠和张强这两个人,就能带你逃出去?太天真了。”
他指了指身后的保镖:“把他们两个抓起来,送到警察局,就说他们非法闯入私人疗养院,意图绑架。”
“不要!” 苏清沅赶紧拦住保镖,眼泪掉了下来,“这件事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要逃的,你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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