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内,烛火映着舆图上的落雁坡,形如长蛇,两侧山壁陡如刀削。
诸葛亮羽扇轻点坡中段:“此处最狭,仅容五骑并行,正是设伏之地。”
刘禅俯身细看,指尖划过坡顶与谷口:“要引宇文泰入瓮,需让他信我军真已粮尽。”
“不难。”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令关兴、张苞部众散播流言,就说营中粮草只够三日。再将那些掺了沙土的劣质粮草堆在营外,装作慌乱间来不及转移。”
三日后,汉军大营果然“人心惶惶”。
巡逻兵换岗时,总会压低声音议论:“伙房的糙米都掺了一半沙,再攻不下来,真要喝西北风了……”
伤兵们聚在角落,望着营外那堆冒尖的劣质粮草,唉声叹气不绝。
宇文泰的中军帐内,亲卫呈上一截截获的汉军“粮册”,泛黄的麻纸上,墨迹歪斜地记着“剩余粟米三百石”“麦麸五十担”,末尾还有行小字:“三日后续粮不至,恐难支撑。”
宇文化及拍案而起,玄甲上的冰碴簌簌掉落:“此必是诱敌计!可他们粮草不济是真,我军正好将计就计!末将愿率三万骑兵追击,主公亲领精锐断其归路,前后夹击,必能一举歼灭汉军!”
宇文泰捻着胡须,指尖摩挲着粮册边缘——纸张粗糙,墨迹发洇,倒像是急着记录时的慌乱手笔。
他沉吟片刻:“粮册破绽虽显,却合汉军连日作战的窘境。可依你计,只是追击时需缓进,待其入落雁坡,我便挥师堵口。”
宇文化及领命而去,帐内只剩宇文泰与心腹谋士。他忽然冷笑:“诸葛亮惯会用诈,岂能不防?”遂取过令箭,“传我密令,三万精锐衔枚疾走,提前埋伏于落雁坡两侧山坳,待汉军与宇文化及接战,便封死坡顶,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第七日清晨,汉军“仓皇”拔营。营外的劣质粮草被掀翻在地,散落的沙土混着几粒粟米,马蹄印杂乱无章,一路指向落雁坡方向。
“果然逃了!”宇文化及立于高坡上,望着汉军背影,嘴角勾起冷笑,“传我将令,骑兵随我追击,步卒随后跟进!”
三万骑兵卷起漫天烟尘,如黑云般压向落雁坡。
汉军后军刚入坡底,便听见身后马蹄声如雷。
刘禅于坡上立马,战袍被风掀起,他对身旁的钟会道:“率五十骑,袭其侧翼,勿恋战,扰其阵型即可。”
钟会领命,率骑兵绕至鲜卑军侧后方,弓弦连响,十余名骑兵应声落马。
待敌军调转马头,他们早已钻入密林,片刻后又从另一侧杀出,放箭即走。如此反复几次,鲜卑骑兵阵型渐渐散乱。
“时机到了。”刘禅挥刀直指坡下,“主力反击!”
汉军如潮水般从坡上冲下,刀光与雪光交织,喊杀声震得山壁落石簌簌。
关兴左臂虽伤,却仍率先冲入敌阵,枪出如电;张苞丈八蛇矛横扫,连人带马挑飞数人;赵统刀法沉稳,护住中军左翼。
两军激战半日,鲜卑骑兵渐显疲态。
“鸣金!”宇文化及忽然下令,骑兵如潮水般后退。
汉军将士杀得兴起,纷纷请战追击。
张苞更是怒吼:“贼兵已疲,正好乘胜追杀!”
刘禅勒住马缰,望着退去的敌军,又看了看狭长的坡中段,眉头微蹙。
诸葛亮在旁低声道:“宇文泰迟迟未动,恐有后手。”
“可若不追,前功尽弃。”刘禅沉吟片刻,刀指前方,“追!但保持阵型,姜维率部守坡顶,以防不测。”
汉军追至坡中段,两侧山壁忽然响起急促的号角——“呜——呜——”
号角声未落,无数滚石裹挟着箭矢倾泻而下,如天河溃决。
汉军猝不及防,前队瞬间被砸翻,谷道被断为两段。
“伏兵!”刘禅怒吼,“死守坡顶!”
姜维率部奋力向上冲杀,枪杆被滚石砸断,便拔出短刀肉搏。
赵统、黄叙各领一队,于狭窄处与敌死战。
十余名亲兵先后倒下,赵统肩头中箭,仍死死按住一名敌兵;黄叙腿被巨石砸伤,单膝跪地,刀光却依旧凌厉,死死护住通往坡顶的要道。
“宇文泰!”刘禅望着山壁上隐约的旗幡,目眦欲裂。
他终于明白,宇文化及的后退不是溃败,而是诱他们钻入更深的陷阱。
坡顶与坡底的联系被彻底切断,汉军被困在坡中段,前后皆有敌军。
寒风卷着血腥味,吹过一张张染血的脸,谁都知道,真正的绝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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