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目的只有一个——必须参与进去!
赵贤不屑一顾,拂袖先行。
舒鳌面色冷淡,但也无法强行阻拦,只得语带双关地说:“藩台与冯参议要同去自是好事。
只是这雨天路滑,坑洼遍地,二位还需小心脚下,莫要栽了跟头才好。”
说罢,转身跟上赵贤。
陈瑞对舒鳌的嘲讽充耳不闻,只要能参与进去,这点言语上的吃亏算不得什么,他默默加快脚步跟上。
冯时雨紧随其后。
都指挥使詹恩看着这几名省内顶尖大员各怀鬼胎,走向那风暴中心的岳阳王府,眼神复杂,默默跟在了队伍最后。
大雨滂沱,却阻挡不了这群高官急促的脚步。
岳阳王府朱门高墙,已然在望。
先前布置的暗哨见主官到来,纷纷现身,与巡抚、总兵带来的兵丁合在一处,顿时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一名佐吏上前欲叩响门环,却被赵贤挥手制止。
他亲自上前,用力拍打着王府那厚重的大门上的铜环。
“吱呀——” 一声,侧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身着太监服饰、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探出头来,
看到门外黑压压的兵丁和几位气势不凡的绯袍大员,明显愣了一下:“诸位是……?”
赵贤强压着心中的急切,维持着最后的官场体面:“本官湖广巡抚赵贤,与诸位同僚,特来拜访王府辅国中尉朱英琰,有要事相商。”
他直接点明要找朱英琰,这个在私矿案中嫌疑最重的宗室成员。
那太监闻言,脸上竟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悲戚:“哦——原来诸位大人是得了信儿,特地来吊唁的?
有劳各位大人冒雨前来,足见深情厚谊。
还请诸位大人报上名讳官职,容咱家先行登记造册,也好回禀王爷……”
“吊唁?!”
那太监话音未落,赵贤已是面色剧变,猛地一把抓住太监的衣领,声音因震惊而变了调:“你说什么?!朱英琰他……他怎么了?!”
面对赵贤这突如其来的失态,太监吓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您还不知道吗?
辅国中尉……辅国中尉他,昨夜……突发恶疾,已然……已然薨逝了!”
“薨了?!”
这一刻,赵贤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舒鳌脸上的自信瞬间凝固,化为错愕与难以置信。
陈瑞与冯时雨对视一眼,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
而一直跟在最后,神色紧张的都指挥使詹恩,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眼底深处,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赵贤的手僵在半空,缓缓从那太监的衣领上滑落。
他脸上的血色仿佛瞬间被抽干,只剩下震惊过后的茫然与难以置信。
不止是他,身后的舒鳌、陈瑞、冯时雨,乃至一直沉默不语的都指挥使詹恩,脸上都写满了惊疑与审视。
布政司暗中查访,所有私开矿山、盗铸铜钱的线索,最终都若隐若现地指向了这座岳阳王府。
巡按御史舒鳌费尽心机,才锁定漏网的矿贼头目就藏匿于此。
巡抚赵贤更是以近乎蛮横的姿态,将岳州卫的异常调动与王府联系起来。
几方人马,各怀心思,却阴差阳错地汇聚于此,都指望从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中找到突破口,撕开湖广乱局的口子。
可现在,他们得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关键人物,辅国中尉朱英琰,死了?
一个宗室子弟,皇亲国戚,在这风暴将至、各方目光聚焦的关头,就这么不明不白、悄无声息地“薨了”?
赵贤深吸一口带着湿冷雨气的空气,强迫自己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
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他身后的巡按御史舒鳌忽然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赵部堂,既然来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该进去……‘吊唁’一番,以表‘哀思’。”
“吊唁”二字,他咬得极重。无论朱英琰是真死还是诈死,既然来了,就必须进去一探究竟。
更何况,他确信那几名矿贼头目就藏在府内,绝不能就此放弃。
赵贤瞬间明白了舒鳌的意图。
他不再犹豫,点了点头,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官场体统和程序规矩,事急从权!
他立刻挥手,示意亲兵将刚才答话的那个太监牢牢看管起来,以防其通风报信。
就在赵贤准备硬闯王府“灵堂”之际,异变再生!
王府侧面紧邻小巷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呼喝、叫骂以及兵器碰撞之声!
众人心头一紧,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几名身手矫健、作寻常百姓打扮却掩不住彪悍之气的壮汉,正狼狈地从王府高墙上翻越而下,脚刚沾地,
便被早已布置在外的兵丁一拥而上,死死按在了地上,如同被擒获的野狗般挣扎不得。
片刻之后,一名负责那片区域的千户官满脸兴奋,快步跑到几位大员面前,先是向赵贤行了一礼,难掩喜色地禀报:“赵部堂!诸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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