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灞水染成一片金红,微风拂过,带来水汽的清凉。
饱餐后的满足感弥漫在每个人心头,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莫名的期待——小郎君将大家聚在一起,绝不只是为了消食。
赵子义让人将几张折叠桌拼凑起来,形成一张长长的会议桌。
他示意福伯、李泰来、李木匠、张铁匠、田泥匠、王娘子、柳家兄弟以及张舟等九名少年骨干分坐两侧,自己则端坐在主位——一张特意垫高了的椅子上。
小桃安静地坐在他右手斜后方,准备好记录。
那四十八个娃娃则被安排围成一个大圈坐在外围草地上,虽然似懂非懂,却也屏息凝神,感受着这庄重的气氛。
赵子义环视一圈,看着这文武匠商、老中青少济济一堂的场面,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嘿嘿,这味儿对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那熟悉的、清亮的童声开场:“大家好!我是赵子义!”
众人闻言,都会心地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不少。这万年不变的开场白,此刻听来却格外亲切。
但笑声中,福伯、李木匠、田泥匠等人的眼眶却瞬间红了。
小桃更是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场景,让他们恍惚回到了两年前,那个风雨飘摇的时刻……
福伯小桃眼前浮现的是赵天雄猝然离世后,那个年仅三岁的小主人,在灵前强忍悲痛,眼神却异常冷静地吩咐他“立刻、秘密转移”时的果决。是这个小不点,在灭门之祸降临前,带着他们这群无依无靠的人,逃出生天。
李木匠他们想到别开生面的开场“乡亲们。我是赵子义”然后盘起了火炕,让众人开荒。小郎君也险些被人杀害。
李泰来敏锐地察觉到这细微的情绪波动,心中了然,这庄子里定然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艰难往事,而核心,正是眼前这个神奇的孩子。
赵子义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缓缓开口,语气变得沉稳:
“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我们从最初的陌生、试探,到如今的并肩劳作,同锅吃饭。诸位有的身怀绝技,有的饱读诗书,有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有的则是我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少年俊彦。”
他的目光扫过柳氏兄弟、李泰来、张舟等人。
“这世道如何,我管不了那么多。”他话锋一转,声音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但在这庄子里,在落山村里,只要是我赵子义说了算的地方,我就得管!我就得让跟着我的人,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有盼头!”
“在座的各位,有知识,有技术,有眼界,有干劲,是我们这个集体的顶梁柱!所以,从今天起,我们要把庄子、村落看作一个整体,拧成一股绳!因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团结,就是力量!”
这六个字,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简单,直白,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所有人都被震撼了,就连外围的孩子们,也似懂非懂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分量。
“大家以后,就是我们这个集体的核心管理人员!各有分工,却目标一致;职责不同,但必须同心协力!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坚信,定能把我们的家园建设得更好,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美好未来!”
“美好的未来”,在这个乱世雏形已现的时代,是多么奢侈而又令人向往的词汇。众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赵子义目光转向柳文柳武,抛出一个问题:“柳文,柳武,在你们看来,经商之事,与朝廷治理天下,是一回事吗?”
两人被问得一怔。柳文下意识地回答:“回先生,这……自然不同。朝廷乃天下中枢,行的是王道,管的是教化、赋税、刑名、兵事。商业不过是逐利之末技,贱买贵卖,岂能与朝廷相提并论?”这是他受传统教育形成的根深蒂固的观念。
“你来说说看。”赵子义看向李泰来。
李泰来整理了一下思绪,恭敬答道:“回小郎君,诸位。
依某浅见,商业之根本在于互通有无,是获利。其行为涵盖生产、转运、售卖等诸多环节。
若说与朝廷治理有相通之处……或许在于‘调配’与‘管理’?朝廷调配天下资源,管理万民;商人调配货物资金,管理伙计流程。规模虽异,其理或有近似。”他的说法比柳文深入了一层,但依然带着这个时代商人的局限性。
赵子义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说的,都对,但也不全对。商业的本质是赚钱不假,但赚钱的核心,在于‘创造价值’!”
他见众人露出思索的神色,便用最浅显的例子解释:
“农夫种出多余的粮食卖掉,是不是创造了价值?
桑农种桑养蚕获得蚕丝,我称为生产原料。然后会卖给织妇。这个过程创造第一次价值。
织妇织出布匹,我称为原料加工。再卖给了布商。这是第二次创造次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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