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义快速心算着:庄子里现有151口人,其中46个是孩子,今年新添了9个,夭折了2个…这夭折率,让他心头一沉。
能参与竹编的大概有90人。熟能生巧,估计两天能完成一个。
从十一月干到明年二月中,扣除过年,约90天。那就能产出4050个。
按每个卖150文算,毛利是607.5贯,扣除10文/个的漆钱,净利约560贯。 “娘的!”
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忙活一冬天,才挣500多贯?合算下来也就50石多粮食的钱!这特么是血汗工厂啊!”
福伯适时开口,提醒道:“小郎君,老奴多句嘴。如今这光景,铜钱最是不值钱,信用几近于无。市面上多以物易物,粮食和布匹,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赵子义内心:我当然知道!但我是在为未来囤积“启动资金”啊!
等天下平定,物价回落,李渊发行新钱,我现在囤的铜钱不就升值了?
但他没法跟福伯解释这套“宏观经济理论”,只好转而问道:
“福伯,现在黄金、白银、铜钱的兑换比例是多少?”
福伯一愣,合着自己刚才白说了?
只得回道:“这个…需得去市上仔细打听才知准数。”
赵子义点点头,一口气吩咐下去:
“那便去打听清楚。顺便问问鸡、鸭、鹅、猪的幼崽什么价?
铁矿石和现成的铁锭又是何价?还有,战马什么行情?”
福伯听得眼皮直跳,心里直打鼓:小郎君打听铁和战马作甚?
这…这架势听着怎么像是要…自立?这可万万不行!大朗绝不会答应!此事必须尽快禀报大朗!
他面上不动声色,恭敬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货币体系的混乱让赵子义无比烦躁。
“妈的!什么都做不了!”他暗自腹诽,
“开元通宝到底什么时候才铸?李渊你能不能搞快点?会不会治国?!好东西捂在手里不敢拿出来,憋屈死了!”
翌日清晨,赵子义正领着孩子们跑步,两位木匠就早早候着了。
其中一位木匠的儿子吊在队伍末尾,跑得龇牙咧嘴。
看他爹那脸色,小子晚上回家怕是要尝尝“家传手艺”的滋味了——不过是用在屁股上。
跑完步,准备用朝食。
赵子义招呼两位木匠一起,两人吓得连连摆手后退。
孩子们在这白吃白喝已是天大的恩情,他们哪敢再蹭饭?
回去非得被庄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家里婆娘第一个不答应!
如今庄子里,即便是上了年纪的夫妻,夜里也都在“努力造人”。
过去是怕生下来养不活,如今多了田亩,租子又低,饿不死了,孩子还能在小主子这免费吃喝读书,这等好事上哪找?
多子多福,可是这年头最朴素的愿望。
所以后世为什么不愿结婚生子?
用罢早饭,赵子义开始给木匠派活。
他先给一位木匠一张草图,画的是一种口窄肚大的竹篓。
那木匠端详片刻,眼睛一亮:“小主子,这…可是用来捕鱼的?”
“嘿,有见识!”赵子义赞道,“正是!”
木匠如获至宝,忙不迭地去研究了。
另一名木匠,赵子义则要求他研究如何将昨天的“竹花瓶”编得更密实、更精巧,同时还要降低编织难度,让普通妇人也能快速学会。
打发走木匠,赵子义便钻回了书房。孩子们那边的常规教学(识字、小学三年级水平的数术)有小桃盯着足够,他只需偶尔去讲一堂别开生面的“思想政治”课。
他正尝试一件极难的事:糅合古今智慧,编撰一套符合大唐当下、又能悄然引导思想解放的教材。此事若成,并能得到时代认可、形成体系,简直有“封圣”之资!
所幸他时间充裕,且早已将老师刘文静的学问掏空。
如今他阅读范围极杂,越读越是心惊!
他发现,许多他原以为是后世才有的理论和发现,古人早已提出雏形。
比如,西汉《泛胜之书》里记载的「穗选法」,这特么就是选种和杂交育种的原始理念!
为何千年未有大的进步?
其一,儒学经义是绝对核心,读书人谁去钻研“贱业”?
其二,这玩意见效太慢!一年只能试验一次,投入大,风险高,增产却不明显。
除非朝廷极度重视、皇帝有钱有闲、在位时间够长、且吏治清明,方能持续投入。
否则,过不了几年,弹劾的奏章就能堆满御案:“陛下!选苗法耗费巨万,收效甚微!若将此经费用於[某某地方],定能如何如何…臣恳请废止此靡费之事,治主管者之罪!”
说到底,资源的分配权就是最大的政治权力。
又如,东汉张衡的《灵宪》已提出“浑天说”。
所以,在这个时代,你跟普通老百姓说地球是圆的,他们会说你胡说八道;但你跟有学问的人探讨,很可能变成一次深入的学术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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