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云：“是。”
果不其然。
“你怎知四门断龙阵的存在？又怎会启动之法？”白无药又问，这个法阵可是连皇王萧子鸿都不知道。
“母君的传承。”沈令云骄傲道。
如同知墟境之门一样。
白无药：“她为何知道这个？”
沈令云撑了撑额，宠溺地道：“为夫素知夫人闲散，但我现在有伤在身，夫人就不能自己动一动脑子吗”
“不说拉倒。”白无药倒不是脑子不够使，只是懒得使。
“说，说。”沈令云将她拉坐在床沿上，“母君是妖族三大帝君之一，世居三途宫，岳母大人是她义妹……”
白无药：“啊！”
沈令云一笑：“猜到了？”
“墟境之门里的界桥，不会是你的母君和我的妈妈，为了逃离三途宫弄得吧？”白无药睁大了眼睛。
“什么你的我的？我都改口了，你不改？”沈令云亲了亲她手背，见她双颊一红，体贴地给她留了点余地适应新身份，道，“恭喜夫人，答对了，母君和岳母大人共同生活了两百八十五年，这些年里，妖尊一直在凝炼五蕴灵源，在他成功的那日，两人知道封印马上就要破了，便带着五蕴灵源先逃出了三途宫。”
釜底抽薪，干得好！
白无药激赞一声，同时也暗暗发苦，两位老人家事是干的漂亮，但也给其他妖族架好了通道。
尤其最重要的一点！
白无药疑惑道：“两百八十五年……妈妈……人类的寿命也可以如此之长吗？”
“听母君说，岳母大人自襁褓起就跟妖尊一起封印在三途宫了，因为被炼制灵府的关系，不能与正常人类一样匀速长大，她百年才一长，一长七八岁。”沈令云道。
原来是灵府的缘故。
以白无药这等高位武者，不难理解灵府的含义，灵府看起来清新脱俗，实则是将人的紫府意海剥离肉体，将之炼制成容器一般，承载灼冥融合在一起的五蕴灵源。
此法可将她人的紫府意海为己所用，也就等于五蕴灵源为己所用，但此法极难，既要操控对方的紫府，又不能弄死对方，否则人一死，神识灭，意海平，前功尽弃了。
灼冥用将近三百年炼成灵府和五蕴灵源，功成之日，灵府和五蕴灵源都跑了，嗯，可以想象，他当时是如何的愤怒和不甘。
白无药涩涩一笑：“如此看来，墟境之门洞开，天泅驾临东湛，萧三哥父母身死，胜安宫变的耻辱，都与……母君和妈妈有关系了。”
所以，她注定要为再次封印墟境之门做了后来的事，以及要灵祭神柱，做些弥补吗？
“夫人千万不要这么想，”沈令云道，“往早了说，若没有岳母大人的父母封印妖尊，说不定东湛早就覆灭了，何以等到三百年后？”
“啊？”白无药惊诧。
封印妖尊的，不是东湛先皇王萧励夫和济澜医殿殿首大人夫妇吗？
难道！
“啊？”沈令云也惊了惊，“夫人不知祖上吗？”
尴尬了不是！
白母早亡，白无药上哪知道外公和外婆的事去？
沈令云低低笑了两声：“是为夫不好，从未向夫人说起过第一任殿首大人的名讳。”
你没说过，不代表别人没说过，白无药暗道，乔熙光嘛，这个名字萧子鸿提起的时候，她还纳闷怎么又是个姓乔的？原来是自家姥姥！
“济澜医殿第一任殿首大人，名唤乔熙光，她的丈夫，也赫赫有名，乃乾臻郡两大帝位武者之一，明照临。”沈令云道来，“另一帝位武者叫做萧励夫，是东湛某一任皇王，说起那时，东湛鼎盛，真不是现如今这般武力衰微。”
啊啊，拨云见日！白无药明了许多。
同时又惊诧：“等等！明照临？”
“明，河岛明家那个明。”沈令云指指东方，好像河岛明家就在那边一样。
真！大水冲了龙王庙！
白无药不由得想起明渠给她看祖纹龙戒时说的话，那声“姑祖”竟大有来头！
沈令云道：“封印妖尊的时候，母君曾和乔熙光大人的神识残迹相遇，不知是别无选择还是眼缘不错，母君被告知了四门断龙阵，并被托付了失踪的女儿，便有了她后来与岳母大人的情谊，岳母大人的名字还是母君相告的呢，乔幼华，随母姓，她还有一个同胞哥哥，明锦华，随父姓。”
同胞……白无药眉头跳了跳，难怪自家姐妹都是双生，遗传啊遗传。
明锦华，自是明渠先祖了。
沈令云续道：“龙丘，是母君的侍卫，他能在那场浩劫中也幸存下来，是因为岳母大人一出三途宫，便想寻亲归宗，龙丘就被母君派出去寻找明家后人了，三百年过去，明锦华已逝，其后人也轮了好几代，到明渠这里，粗打粗算该是云孙耳孙辈的了。”
如此，明渠倒的确得称白无药为姑祖了。
“说起明渠，有一点挺让人在意……”
白无药：“什么？”
沈令云想了想，“他手上好像戴着一个木戒，与你一触，便散发沉木之香，你有没有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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