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的轮胎刚碾过黑石山脉的外围土路,车头还朝着主峰东南侧的方向,冷轩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顿住——副驾上苏晴的背包里,那台与悬镜总部直连的加密通讯器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不是常规联络的频率,是最高级别的紧急任务信号。
“是陈叔的加密频道。”苏晴立刻拉开背包拉链,通讯器屏幕上跳动着红色的定位坐标和一行简短文字:“苏州沈氏老宅连发三起命案,死者均与青铜镜关联,速往支援。”后面还附了张缩略图,画面里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青铜镜泛着淡蓝光,边缘的悬镜符号和镜水镇找到的残片如出一辙。
冷轩眉头紧锁,抬眼扫过车载导航——黑石山脉到苏州要四个小时车程,顾砚那边有无人机盯着暂时不会有大动作,可青铜镜关联的命案绝不能拖延。他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土路上划出一道泥痕,朝着高速入口的方向疾驰:“顾砚那边让小李带人盯着,我们去苏州。陈叔特意强调青铜镜,这案子肯定和夜枭脱不了关系。”
苏晴已经快速调出沈氏老宅的资料,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沈氏是苏州老字号丝绸商,祖上出过悬镜的绣娘,现在家族掌舵人沈万山病重,三个核心继承人接连出事。前两起命案警方初步判断是争产,可第三起刚发生,就发现了青铜镜,显然没那么简单。”
四个小时后,越野车驶入苏州老城区。梅雨季节的细雨织成密网,青砖黛瓦的老宅群笼罩在雾气中,沈氏老宅的朱红大门外拉着警戒线,几个民警正拦着围观的居民,脸色都很凝重。看到冷轩和苏晴下车,为首的张队立刻迎上来,握着冷轩的手用力晃了晃:“冷哥,苏姐,你们可来了!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我们都快顶不住了。”
“现场保护得怎么样?”冷轩一边穿防护手套,一边往门里走。老宅的庭院里爬满青苔,后花园的池塘泛着墨绿色的浊水,空气中混杂着蚕茧的腥气和某种植物染料的清香,诡异又压抑。正厅的门敞开着,光线昏暗,隐约能看到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影。
“我们接到报案就封了现场,除了法医没人碰过。”张队跟在后面介绍,“死者沈浩,沈万山的小儿子,三十岁,是沈氏集团的采购总监。今天早上佣人发现他死在正厅,死状和前两个一模一样——端坐椅上,面色平静,手里攥着东西,脚下撒着蚕茧。”
冷轩和苏晴走进正厅,光线骤然变暗,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沈浩靠在太师椅上,西装革履,领带系得整齐,双眼紧闭,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他的双手紧紧攥着一块巴掌大的苏绣帕子,帕子上绣着苏州拙政园的景致,针脚细密,颜色搭配却很奇怪——青、黄、红、黑四色杂乱交织,不像常规的装饰绣品。
苏晴蹲下身,视线与沈浩的手平齐,没有贸然触碰,只是用手电筒仔细照着绣帕:“张队,前两位死者手里的绣帕也是这个图案吗?”
“图案一样,但颜色不同。”张队递过手机,里面存着前两起命案的现场照片,“大儿子沈宏死在书房,绣帕以青色为主;二女儿沈娟死在后花园亭台,绣帕以黄色为主;沈浩这张是红色居多,而且每张帕子周围都撒着十二枚蚕茧。”
冷轩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蚕茧上,这些蚕茧比普通蚕茧略小,呈乳白色,表面有细微的刻痕。他捡起一枚没有破裂的,用指尖捏了捏,硬度很高,不像自然形成的。突然“咔”的一声轻响,蚕茧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一枚微型青铜镜,直径不足一厘米,背面刻着悬镜符号,泛着和镜水镇残片同源的淡蓝光。
“是悬镜的青铜镜。”冷轩将青铜镜放在证物袋里,指尖的守护者印记微微发烫,“和我们在镜水镇找到的残片材质完全一样,能量波动也一致。这绝不是巧合,凶手肯定知道悬镜的存在。”
苏晴的注意力始终在绣帕上,她突然从背包里翻出外婆的苏绣笔记,快速翻到其中一页,对比着绣帕上的颜色:“冷轩,你看这个!”她指着笔记上的《蚕织图》染料配方,“这青、黄、红、黑四色,是南宋《蚕织图》里记载的古法缫丝染料,用桑叶、栀子、苏木、皂角分别熬制,现在除了少数老绣娘,根本没人会用这种古法工艺。”
冷轩凑过去,笔记上的配方旁边画着对应的色卡,和绣帕上的颜色完全吻合。他又看向沈浩的手,死者的指尖没有老茧,显然不是会做刺绣的人,这绣帕肯定是凶手留下的:“前两位死者的绣帕也有这个特征吗?”
“对!”张队立刻点头,“法医检查时发现,绣帕的针脚很特殊,不是常见的装饰针法,当时我们以为是凶手的个人习惯,现在看来……”
“是密码。”苏晴肯定地说,她轻轻拂过绣帕上的针脚,“平针之后接套针,打籽针和滚针交替出现,这不符合常规绣法,更像是刻意排列的符号。而且你看这里,”她指着绣帕上拙政园图案的假山位置,“针脚密度比其他地方高很多,像是在标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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