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观察室内的气氛,在狼人兄妹——白牙和白灵——郑重道谢并表明沟通意向后,缓和了不少。
但接下来的对话,却揭示了远比一次河边袭击更复杂、更悠久的背景。
白牙看了一眼窗外,似乎在确认环境的安全,然后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穆阳、野希等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味:“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有些事情需要说明。
我们兄妹,白牙和白灵,并非人类。
用你们比较熟悉的术语来说,我们是……‘妖怪’。”
“妖怪?!”
飘在半空中的娅 忍不住惊呼出声,灵体光芒好奇地闪烁起来,“就是……就是那种民间故事里说的,会变成人形,有特殊能力的……妖怪?
像狐妖、狼妖那种?”
作为灵体,她对这类“非人”存在的接受度反而最高,更多的是好奇而非恐惧。
白牙点了点头,白灵也怯生生地跟着点头,耳朵微微抖动。
“是的。”
白牙确认道,“而且,我们并非特例。从古至今,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我们妖族,以及其他一些非人族群,都一直与人类共存于这片大地之上。
只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选择隐匿在阴影之中,不干扰人类的世界。”
他开始讲述一段尘封的历史,语调平静,却仿佛带着岁月的重量。“许多年前,当那颗来自天外的巨大陨石撞击地球,带来毁灭与剧变时,不仅你们人类文明遭受重创,我们妖族同样面临着灭顶之灾。
天地灵气紊乱,生存环境也极速恶化……”
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敬意,“万幸的是,我族几位法力通天的老祖宗,在最后关头,不惜耗尽本源,合力开辟出了一方独立的洞天世界——我们称之为【妖界】。
那是一个依托于地球主位面,却又相对独立的避世之所,才让我族血脉得以延续。
否则,今日我们恐怕真的只能存在于你们的神话传说里面了。”
他讲述的这段历史,与对策局档案中关于“大灾变”的记载隐隐吻合,但角度截然不同,让穆阳、穆羽等知情者听得神色凝重。
野希和野辰锋更是睁大了眼睛,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却又不得不信。
眼看白牙似乎要开始详细讲述妖界的风土人情和近代变迁,站在穆羽身边的穆阳(作为弟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见穆羽微微颔首,便心领神会地赶紧干咳一声,礼貌地接过了话头,避免话题过于发散:“那个……白牙先生,您说的这些背景信息非常重要,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了情况。
不过眼下,我们最迫切想知道的,是你们为何会遭到那个……呃,食人鱼古朗基的袭击?
这和我们目前面临的危机直接相关。”
穆羽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用眼神示意弟弟问到了点子上。
正听得入神、一脸“原来世界这么精彩”表情的野希等人,也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不是听故事的时候,纷纷收敛了八卦之心,重新聚焦到眼前的威胁上。
白牙被打断,也不生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抱歉,是我扯远了。说回正题。”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妖界】一直以来都相对封闭,但并非与世隔绝。
我们依然关注着外界的变化。
尤其是十几年前,那场由你们人类主导的、【旨在应对超自然威胁、维护全球稳定的】【世界和平会议】,我们妖族也曾派代表出席。”
这一点,穆阳和穆羽 对视一眼,都肯定地点了点头。穆阳沉声道:“是的,档案中有记载。
当时确实有几个……身份特殊的观察员列席,只是他们的具体信息和会后动向属于高度机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似乎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他和姐姐穆羽都因那场会议失去了父母)。
白牙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阴霾:“没错。但不幸的是,会议结束后不久,我们派出的代表,以及一些与外界联系较多的族人,都遭遇了不明势力的……‘清理’。
伤亡惨重。”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也正是因为那次事件,族内保守派占据了上风,最终决定彻底封闭【妖界】,几乎完全断绝与外界往来,以求自保。”
这番话,让在场了解那段历史的人都沉默了。
穆阳和穆羽想起了他们牺牲的父母,龙冰莹议长和龙正屈老爷子失去了儿子儿媳……原来,那场席卷全球的阴谋与清洗,并不仅仅针对人类的高层!
连试图与外界接触的妖族也未能幸免!一股无形的寒意弥漫在空气中。
“直到不久前,” 白牙继续道,打破了沉默,“你们称之为【亚空间】入侵的事件,造成了剧烈的空间震荡。
这股震荡,甚至影响到了相对独立的【妖界】,导致边界不稳,内部也出现了一些异常。
族中长老们深感不安,决定派人出来查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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