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弦伸手把即墨繁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拔了出来。
“我给你找,给你找行了吧。”他像个老父亲一样长长叹了口气。
他以后果然还是不要结道侣养孩子了,一个即墨繁就够他觉得烦了。
许靖文站在旁边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好了。
这俩人私下里关系有这么好吗?
那到底为什么之前修仙界里的传言会变成那样?
即墨繁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奇形怪状的弯弯绕,只是接了清心符就蹲下来往地上那个黑袍人的身上贴。
符箓糊了满身,配上他七零八落的打扮,看着有点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僵尸。
即墨繁又打出几道法诀,利用自己冰灵根的特性,物理给他有些发烫的身体快速降下温来。
“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人挺冷漠的。”方弦看着他动作,一边还歪头吐槽,“但有时候发现你对陌生人的人也能特别热情。”
“这就是冰灵根吗?真奇怪。”
会奇怪吗?
即墨繁没有分心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手搭在黑袍人的左手,将自己的灵力分出细细的一缕,汇进他的经脉里。
他方才在替人出头以前也犹豫过。
黑袍人与他并无渊源,反观那许靖文实力不俗不说,在霄翎教的地位也匪浅。他就这么冒头出来,必然是会惹人不快的。
但脑海里前世那村庄里的凄惨模样总是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烁。
冲天的火光、辨不清是男女老幼的哭喊、铁锈一样的血腥味,感官在记忆中仿佛受到了真切的刺激,引得他心脏一直跳个不停。
......他当初是为了什么才会踏上修仙一途来着?
是因为沈昀捡他回来,教他习武,他只为报恩,所以言听计从对方的吩咐吗?
不是的。
——他想要的,是一人一剑,护佑四方平安。
幼时他与野狗争过食,饿极的时候便是死人肉也不是没下过嘴。因此在拥有了力量之后,即墨繁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让天下人都不要生活在与他从前一样的水深火热当中。
他吃过苦,知道那有多苦,所以不要其他人也吃苦。
重生以来的太多事让他沉迷于别处,几乎差点迷惘了自己的道心。
如今倒是阴差阳错给揪回来了。
而且他也是直到想起来这一点的时候才同时记起一件,他大概从始至终都没怎么真正放在心上的事。
许靖文此人,前世似乎就是在沉霭秘境之行后,便渐渐从修仙界中销声匿迹了。
即墨繁对霄翎教的事情并不清楚,毕竟他自己在宗门里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他只知道在明年的问道大会召开之时,霄翎教的首席大弟子就确定为了黎家的长子黎锦初。
所以那时他也在秘境中遇到了黑袍人?那么他是被陷入心魔业障的黑袍人重伤之后就再没能重振起来吗?
没想出个所以然,不过等即墨繁从记忆里回过神的时候,黑袍人喋喋不休的嘴总算是渐渐安静下来了。
瞳孔中的混沌也缓缓褪去,半阖的眼眨了眨眼,他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
“......我刚才怎么了?”黑袍人迟疑地问。
“你差点被心魔吞噬。”即墨繁把抓在他腕上的手松开,站起身掸了掸自己的衣袍。
黑袍人还是有些茫然的样子,在抬眼瞥见即墨繁身后的许靖文时,本来清明的双眼马上又蔓上了猩红色的血丝。
“你到底把我的同门怎么样了!”他又要提剑冲上来,却被即墨繁一个手刃劈在小臂。
黑袍人痛呼一声,手中剑刃叮当落地。
“心脉受损,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流畅的运行灵力。”即墨繁放下手来,“别逞强了,撕了传送符出去吧。”
他理解黑袍人的不甘,但已经不再轻易与人共情了。
尤其是即墨繁清晰记得,前世他曾在凡人村落烧杀抢掠的的身影。
“我不走!不杀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黑袍人情绪还是相当激动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也想继续往前冲。
然后被方弦一把拎住了后脖颈。
只能吊在半空中无能狂怒。
“我没对你的那些同伴下手。”许靖文扯了扯嘴角。
黑袍人动作陡然定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我们又不是魔修,平白伤害无辜之人,只会给自己的修炼之途累积不必要的因果。”许靖文见他终于能正常交流,于是耸了耸肩也说了一长串话。
“刚才我是哐你的,骗你露出破绽而已。你的同伴虽然在弧光麒麟的爪下受了伤,但都安全地被传送出沉霭秘境了。”
“你撒谎,他们肯定不会抛下我一个人自己走掉的。”黑袍人满脸的不信任。
“我没有。”许靖文表情有点无力,“他们的确不肯痛快离去,一定要留下一个最为敏捷的同伴过来给你报信。最后我是撕了自己的传送符,才把剩下那个人送出去的。”
黑袍人听到这里,挂在方弦手上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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