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午后,阳光像融化的蜜糖,透过叶尘家院中的老槐树冠,在青石板上织出斑驳的光斑,蝉鸣在枝叶间此起彼伏,衬得院子里愈发静谧。
叶尘正站在演武场中央练着“踏风步”,宽松的练功服随着脚步轻摆,衣袂扫过地面时带起微尘。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脚尖点地如蜻蜓点水,脚跟落地似磐石生根,每一步都精准踩在无形的轨迹上——这是叶家基础步法的精髓,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藏着“卸力”“移位”的巧劲。
“咚——”
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一颗棕色的脑袋探了进来,额前碎发被汗水濡湿,一双明亮的眼睛滴溜溜转着,正是汪大东。
他见院里只有叶尘一人,立刻手脚并用地扒住墙头,像只灵活的小猴子般翻了进来,落地时没控制好重心,踉跄着差点撞上旁边的石凳,引得叶尘忍俊不禁。
“嘘——”汪大东连忙捂住嘴,冲叶尘紧张地摆手,踮着脚跑到他身边,声音压得像蚊子叫,“千万别大声!我跟我妈说去巷口买糖糕,偷偷溜过来的,要是被发现,又得听她念叨半天。”
叶尘收住步伐,看着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汪天养和曾美好把“刀疯”“刀鬼”的身份藏得密不透风,连教汪大东的“破甲功”都对外说是“爷爷传下来的健身操”,日常训练也只说是“晨练打卡”。
汪大东虽觉得父母偶尔有些“神神秘秘”——比如老爸总能轻易搬起家里最重的石磨,老妈做饭时切菜的速度快得像残影——却从没往“异能者”上联想,只当是普通人里的“高手”。
“知道了,”叶尘侧身往老槐树的方向偏了偏,“跟我来,那边隐蔽。”
两人躲到浓密的槐树荫下,树影将他们的身影完全遮住。汪大东立刻来了精神,攥紧拳头凑到叶尘面前,胳膊微微发力,小小的肌肉块鼓了起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骄傲:“阿尘,我跟你说,昨天我偷偷在院子里加练了半个时辰‘破甲功’,现在一拳下去,能把后院的老木桩砸出个浅坑!我爸都说我进步快!”
叶尘挑眉,指尖不着痕迹地掠过汪大东的手臂——借助这八年修炼出的入微感知,他能隐约察觉到汪大东体内流动的异能波动。按照这个强度,汪大东的战力指数应该快突破1500点了,比原剧情里同期的增长速度快了近三成。
想来是汪天养察觉到金时空异能界的暗流,悄悄调整了训练强度,既不敢暴露真实实力,又想尽快帮儿子打牢基础,应对可能出现的风险。
“确实厉害,”叶尘真心实意地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光有蛮力可不行,要是遇到比你快的对手,拳头打不到人有什么用?”
汪大东皱起眉,一脸不认同:“哪有人比我快?我跑起来连巷口的狗都追不上!”话虽如此,却还是下意识站直了身子,“那你有什么办法?”
“试试我的步法,”叶尘说着,重新演示起“踏风步”,这一次动作放慢了几分,特意将落脚的角度、转身的发力点都展示得清清楚楚。
“这步法叫‘踏风’,看似慢,实则能借对方的力道调整位置,比如有人朝你出拳,你不用硬挡,顺着他的拳风侧移半步,就能轻松躲开。”
汪大东抱着胳膊看了半天,撇了撇嘴:“看着一点都不酷,没有‘破甲功’有气势。”但眼里的好奇却藏不住,见叶尘停下,立刻学着样子抬起脚,“行吧,我试试,要是不好用我可就不学了。”
他起初学得磕磕绊绊,总习惯性用蛮力提速,刚迈出一步就差点崴了脚,急得抓耳挠腮。叶尘耐心指导,握着他的手腕调整发力方式:“别用劲在腿上,要把气沉到丹田,带动身体移动,就像你练‘破甲功’时运气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汪大东渐渐摸到了门道,脚步不再僵硬,虽然还达不到“踏风”的精髓,却也能勉强跟上节奏。当叶尘假装朝他挥拳时,他下意识按照步法侧移,竟真的避开了“攻击”。
“哎!真躲开了!”汪大东眼睛一亮,兴奋地原地蹦了一下,又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可以啊阿尘!这步法真有用!以后我每天先来找你练这个,再回去练‘破甲功’!”
叶尘笑着点头,正要说话,汪大东却突然凑近他,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压得更低:“对了,我爸说最近让我早点回家,你说现在外面是不是有坏人啊?”
叶尘心头一凛。他知道,这是金时空异能界暗流涌动的信号——此时的武力裁决所内部已因权力争夺出现裂痕,汪天养作为曾经的“刀疯”,对这些异能界的动静远比普通人敏感,只是碍于身份,无法对汪大东明说。
“不清楚,”叶尘含糊地应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人的事咱们别瞎猜,听叔叔阿姨的话,早点回家准没错,以后咱们就在这院子里练,不往外跑。”
汪大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抬头看了眼院墙外的天色,阳光已经西斜,巷口传来卖糖糕的叫卖声,他顿时慌了神:“糟了,要来不及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我妈该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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