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这是朕的命令。我走到窗前，看着老臣的身影消失在宫墙尽头。秋风卷起几片枯叶，在青石板路上翻滚不休。我突然想起昨夜冷月心的密报——那些抵制新政的士族，已在暗中联络萧战的残部。
赵山河说得对，武力不能收服人心。但有些时候，忠诚比人心更难得。我摩挲着御案上那道浅浅的刻痕，那是三年前与老臣对弈时，他不慎用棋子划出的痕迹。如今这道刻痕，竟比任何山河舆图都让我安心。
当暮色笼罩皇城时，我独自登上角楼。北疆的狼烟，南疆的暗流，士族的勾结，新政的推行......无数丝线在脑海中交织成网。赵山河的忧虑像沉钟在心底回荡，我突然明白这位老臣为何夜不能寐——他看到的不仅是眼前的阻力，更是九域统一后的长治久安。
夜风卷起我的龙袍，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我从怀中取出那卷科举章程，借着月光重读。在寒门取士四字旁边，老臣用蝇头小楷批注着：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这一刻，我突然无比想念蛮牛做的酱肘子。改天一定要让他做一桌好菜，逼着赵山河吃下去。这位老臣的忠心比黄金更可贵，朕不能让他像前朝那些谋士般，落得鸟尽弓藏的下场。
远处的军营传来号角声，那是雷啸天在操练新军。我将章程贴身收好，腰间的玉佩在夜风中发出清越的声响。九域统一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赵山河这样的人还在，这条路就永远不会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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