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蓝剑气劈开冰锥的瞬间,苟小怂几乎以为是幻觉。直到看到苟咚希踉跄着冲进来,染血的衣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才哭喊着扑过去:“老祖宗!你没事太好了!”
苟咚希挥剑挡开最后几道漏网的冰锥,剑尖拄地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些许小伤,不碍事。”他玉眼扫过摇摇欲坠的阳符屏障,以及祭坛周围不断射出冰锥的洞口,“八卦对应八极,冰锥是按方位循环发射的,光靠阳符挡不住,得尽快激活所有雕像。”
苟万三已经冲到“地”字雕像前,闻言立刻点头:“老祖宗,‘天’字雕像已经激活,我现在激活‘地’字!”他再次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雕像底座的“地”字铭文上,魂晶粉与鲜血交融,金光顺着铭文蔓延,雕像手中的竹简亮起,第二道光束射向阴阳鱼。
两道金光在阴阳鱼中心交汇,祭坛的震动略微减缓,左侧两个洞口射出的冰锥密度明显降低。
“有效!”苟咚希眼中精光一闪,握紧离火珠,周身阳气暴涨,形成一道红色护罩,将三人笼罩其中,“小怂,用聚阳咒强化护罩,万三,你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顺序激活雕像,我来掩护你!”
离火珠的温热气息透过护罩蔓延开来,苟小怂只觉得浑身暖意融融,之前的恐惧和疲惫消散大半。他立刻双手合十,大声念起聚阳咒:“九阳汇聚,万邪不侵,护我周全,破煞驱寒!”随着咒语声,护罩红光愈发浓郁,冰锥撞在上面发出“铛铛”巨响,却再也无法突破分毫。
苟万三趁机加快速度,朝着第三尊“震”字雕像冲去。这尊雕像手持青铜鼓,底座铭文刻着契丹文“雷”,与八卦中的震为雷对应。他如法炮制,撒上魂晶粉,滴上鲜血,雕像手中的青铜鼓突然发出沉闷的鼓声,第三道金光射向祭坛。
震动再次减弱,又两个洞口停止了冰锥发射。
三人配合默契,苟咚希的护罩固若金汤,苟小怂的聚阳咒源源不断提供阳气,苟万三则在雕像间快速穿梭。短短一刻钟,“巽”“坎”“离”“艮”“兑”七尊雕像先后被激活,七道金光与之前的两道交织,在阴阳鱼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八卦图,金光万丈。
“最后一尊!”苟万三冲到第八尊“兑”字雕像前,这尊雕像手持玉笛,底座铭文为“泽”。他刚要滴血,突然发现雕像底座的冰面下,隐约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中渗出淡淡的黑气。
“小心!这雕像有问题!”苟咚希的玉眼瞬间捕捉到黑气,大声提醒。
但已经晚了,苟万三的指尖鲜血已经滴落在铭文上。鲜血并未像之前那样泛起红光,反而被黑气瞬间吞噬,铭文不仅没有激活,反而泛起诡异的黑色雾气,雕像手中的玉笛突然射出一道黑色光束,击中了祭坛中央的阴阳鱼。
“轰隆——”
一声巨响,阴阳鱼上方的八卦图瞬间崩塌,金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黑气。整个大殿剧烈震动,之前关闭的洞口再次打开,射出的不再是冰锥,而是带着黑气的毒针,针尖泛着幽绿的光泽,显然淬了剧毒。
“是尸气!这雕像被尸气污染了!”苟咚希脸色大变,双剑舞动,剑气将袭来的毒针尽数劈断,“辽代贵族下葬时会用活人殉葬,这雕像下面恐怕压着殉葬者的尸骨,时间久了形成尸气,污染了机关!”
苟万三后退几步,看着雕像底座不断涌出的黑气,眉头紧锁:“那怎么办?不激活这尊雕像,机关关不上,我们根本靠近不了祭坛!”
苟小怂吓得脸色发白,手中的阳符都快捏碎了:“尸气?会不会是粽子?我听说殉葬者变成的粽子最凶了!”
“不是粽子,是纯粹的尸气凝聚。”苟咚希一边抵挡毒针,一边思索,“离火珠能驱邪破煞,用它的阳气净化尸气!小怂,把离火珠给我!”
苟小怂立刻将离火珠递过去。苟咚希握紧珠子,运力于掌心,离火珠的红光暴涨,他将珠子朝着“兑”字雕像掷去:“阳炎焚煞,净化四方!”
离火珠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弧线,精准地落在雕像底座的铭文上。红光与黑气剧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气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般快速消融。雕像底座的裂痕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黑气彻底消散,铭文重新泛起金光,雕像手中的玉笛射出第八道金光,射向阴阳鱼。
八卦图再次凝聚,这一次金光中没有丝毫杂质,祭坛周围的洞口缓缓闭合,毒针停止发射,大殿的震动也渐渐平息。
三人松了一口气,苟万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总算搞定了,这殉葬者的尸气真够厉害的。”
苟咚希召回离火珠,脸色依旧苍白,之前的伤势加上刚才催动阳气,让他消耗不小:“辽代皇室殉葬制度残酷,尤其是开国初期,动辄数十上百人殉葬,这前殿下面,恐怕埋着不少冤魂。”他看向祭坛中央的阴阳鱼,“八卦雕像全部激活,龙脉封印的线索,应该就在祭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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