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夜明珠散发着温润的冷光,将周围的冰壁映照得晶莹剔透,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石敢当将苟大胆轻轻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冰台上,苟小怂立刻扑过去,颤抖着打开急救包,碘伏棉球刚碰到伤口,苟大胆就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是咬着牙没哼出声:“娘的,这点伤算个屁!老祖宗,万三,你们赶紧看看那石门,别让血影教的杂碎抢了先!”
苟咚希缓步走到石门边,眉心间的玉眼微微闪烁,目光扫过石门上被积雪半掩的铭文,沉声道:“积雪埋住了大半铭文,不清理干净,根本看不清完整内容。万三,拿工兵铲来。”
“好嘞,老祖宗!”苟万三应声从背包里掏出折叠工兵铲,掂量了一下,又摸出一把洛阳铲递过去,“这冰层硬得很,工兵铲怕不够用,洛阳铲锋利,能凿开冻雪下的坚冰。”
石敢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接过另一把工兵铲:“我来帮忙,速战速决,上面的黑衣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追上来了。”
三人立刻分工,石敢当和苟万三用工具清理石门下方和两侧的积雪,苟小怂则蹲在苟大胆身边,一边给他包扎,一边时不时用小手扒开脚边的碎雪,嘴里还念叨着:“雪啊雪,你快点化掉吧,别耽误老祖宗他们看字……”
冰台上的积雪被踩得紧实,下面还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壳,工兵铲下去,只发出“铛铛”的脆响,溅起细碎的冰碴。石敢当索性扬起开山刀,刀刃带着劲风劈向冰壳,“咔嚓”一声,一道裂痕顺着冰面蔓延开来,他再用工兵铲一撬,一大块冰坨便轰然落地,砸在地上碎成无数小块。
“还是老石你这刀管用!”苟万三啧啧称赞,手里的洛阳铲也加快了速度,顺着石门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凿挖,生怕损坏了上面的铭文。
苟咚希站在石门正前方,指尖轻轻拂过露出的一小块铭文,玉眼突然绽放出淡淡的金光,顺着指尖渗入冰面。原本坚硬的冰层瞬间泛起一层白雾,边缘开始融化,化作细小的水珠顺着石门流淌下来。“用阳气融冰,不会损坏铭文。”他头也不回地说,掌心的阳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出去,积雪和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石门上的纹路和铭文渐渐显露出来。
半个时辰后,石门周围的积雪和冰层终于清理干净,整扇石门的真面目彻底展现在众人眼前。这扇石门高约三丈,宽近两丈,由一整块墨玉冰石雕琢而成,质地坚硬,表面光滑如镜,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契丹铭文,还有几处雕刻着繁复的图腾——左侧是展翅的海东青,右侧是奔腾的骏马,正中央则是一个双手托着火球的人像,正是之前在冰层上看到的镇陵侯图腾。
“这是契丹小字!”苟万三凑上前,从背包里掏出放大镜和笔记本,手电光聚焦在铭文上,他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没错,是辽代中后期的契丹小字,笔画比契丹大字更简洁,多用于皇室诏敕和碑刻……”
“老祖宗,这些字写的啥啊?”苟小怂好奇地探过头,看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完全摸不着头脑。
苟咚希走到石门边,玉眼的金光笼罩在铭文上,那些原本静止的契丹小字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中逐渐转化成可辨认的汉字。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上面记载的,是辽圣宗时期建造这座皇陵的缘由。”
石敢当扶着苟大胆凑过来,苟大胆忍着伤口的疼痛,皱眉道:“辽圣宗?就是那个把辽代推向鼎盛的皇帝?他的皇陵怎么会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冰山里?”
“铭文上说,辽圣宗晚年笃信风水,认为辽代的龙脉起源于极北之地的冰川之下,这里是‘天地阳气之汇,冰雪阴煞之核’,既能滋养龙脉,又能借助阴煞之气守护皇陵。”苟咚希的手指顺着铭文缓缓移动,“他下令让当时最擅长堪舆之术的镇陵侯选址建陵,将皇室的核心宝藏和龙脉信物藏于此地,还特意找来离火珠,镇压冰川下的阴煞,防止龙脉被邪气侵蚀。”
苟万三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老祖宗说得对,我还看到铭文里提到,这座皇陵名为‘冰魄陵’,动用了十万工匠,耗时二十年才建成。为了保守秘密,所有参与建陵的工匠最后都被殉葬了,只有镇陵侯一族得以传承守护皇陵的使命。”
“那这上面有没有说离火珠具体放在哪?”石敢当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阻止血影教夺走离火珠。
苟咚希摇摇头,目光移向石门中央的镇陵侯图腾:“铭文里只说离火珠藏在皇陵核心的‘阳炎殿’,但要进入阳炎殿,必须先通过‘冰魂道’和‘龙脊坡’。而且……”他顿了顿,玉眼的光芒变得更加锐利,“铭文里提到了一个‘冰魂守陵’的传说,说镇陵侯在建陵时,用秘术将一头千年雪妖封印在冰魂道中,一旦有人闯入,雪妖就会苏醒,吞噬所有入侵者。”
“千年雪妖?”苟小怂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苟咚希身后缩了缩,“就是刚才在冰洞外面咆哮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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