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本来就复杂，尤其是在利益和威胁面前，很多人都会动摇。”沈辞说道，“不过，现在找到内鬼了，府里也能安心一些。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府里的事理顺，把之前管家和刘管事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
苏清鸢点了点头：“嗯，商铺那边也得去看看，之前管家负责的时候，说不定也做了手脚。”
“对，商铺的事很重要。”沈辞说道，“明天我想去城外的绸缎庄看看，那家绸缎庄是苏府最赚钱的商铺之一，之前一直由管家的亲信打理，我得去查查看账目有没有问题。”
苏老爷说道：“好，你去吧，需要什么人手，尽管安排。清鸢，你也跟着去，多学学怎么打理商铺，以后府里的事，你也得帮着沈辞多分担一些。”
苏清鸢脸颊微红，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第二天一早，沈辞和苏清鸢就带着阿文和几个家丁，往城外的绸缎庄走去。绸缎庄离县城不远，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坐在马车上，苏清鸢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说道：“沈辞，你说刘管事会不会还有隐瞒？他说不知道柳姨娘有没有别的同伙，可我总觉得，柳姨娘做了这么多事，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内鬼。”
沈辞笑了笑：“你说得对，刘管事肯定还有隐瞒。不过，现在不用急着逼他，等他儿子被找到，没有了后顾之忧，他自然会把知道的都交代出来。而且，我怀疑府里还有其他内鬼，只是隐藏得更深，需要慢慢查。”
他顿了顿，又道：“这次去绸缎庄，除了查账目，还有一个目的。之前我听阿力说，绸缎庄的掌柜和张大海有往来，张大海经常从绸缎庄买绸缎，而且价格比别人低很多。我怀疑他们之间有勾结，说不定能从掌柜那里查到一些关于张大海的事，甚至可能找到柳姨娘的其他线索。”
苏清鸢恍然大悟：“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打算，我还以为你只是去查账呢。”
“查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找出隐藏的线索。”沈辞说道，“柳姨娘和张大海勾结了这么久，肯定留下了不少痕迹，只要我们仔细查，总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马车很快就到了绸缎庄。绸缎庄的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王，看到沈辞和苏清鸢，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姑爷，小姐，你们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沈辞跟着王掌柜走进店里，店里的伙计正在招呼客人，看起来生意还不错。沈辞坐下后，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王掌柜，今天来，是想跟你核对一下最近半年的账目。之前管家负责的时候，有些账目不太清楚，需要重新查一查。”
王掌柜的眼神闪了闪，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姑爷说笑了，账目都是按规矩记的，怎么会不清楚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查了就知道了。”沈辞示意阿文把带来的账本拿出来，“这是府里存档的账目，你把绸缎庄的账目拿出来，我们一一核对。”
王掌柜没办法，只好让人去把绸缎庄的账目拿出来。两人对着账目，一页一页地核对。一开始，账目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核对到三个月前的时候，沈辞发现了不对劲——有一笔三千两银子的收入，在府里的账目中有记录，可绸缎庄的账目中却没有，而且对应的绸缎出货记录也不见了。
沈辞指着那笔账目，问道：“王掌柜，这笔三千两银子的收入，怎么在绸缎庄的账目中没有记录？还有，对应的出货记录呢？”
王掌柜的额头冒出冷汗，眼神躲闪：“这……这可能是记账的时候不小心漏了，我回头让伙计查一查。”
“漏了？”沈辞冷笑一声，“三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怎么会轻易漏记？而且，我问过府里的人，三个月前，并没有收到绸缎庄送来的三千两银子。你老实说，这笔钱去哪里了？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王掌柜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有私吞！这笔钱……这笔钱是张员外拿走的，他说……他说苏老爷欠他的钱，让我直接把钱给他，还说不用记账，也不用告诉任何人。”
“张大海？”沈辞皱起眉，“他说父亲欠他钱？欠什么钱？有欠条吗？”
“没有欠条，他只是口头说的。”王掌柜说道，“我当时也觉得不对劲，可张员外说，如果我不把钱给他，他就会对绸缎庄不利，我没办法，只好把钱给了他。”
沈辞心里了然——张大海这是借着苏老爷的名义，私吞苏府的财产。而且，王掌柜肯定也从中得到了好处，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把钱给张大海。
沈辞看着王掌柜，语气冰冷：“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张大海已经被抓了，他交代了很多事情，包括他从绸缎庄拿走三千两银子的事，还说你跟他分了这笔钱。你现在老实交代，你拿了多少？还有，张大海除了从这里拿钱，还跟你说过什么？有没有提到柳姨娘？”
王掌柜脸色惨白，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连忙说道：“我错了！姑爷，我不该贪小便宜，张大海确实跟我分了五百两银子。他还跟我说，让我留意绸缎庄的客人，尤其是苏府的人，有什么动静就告诉他。他也提到过柳姨娘，说柳姨娘是他的人，让我配合她的行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量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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