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刀光在喧闹的庙会中划出冷芒,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孩子们的哭声、百姓的尖叫与兵器碰撞的脆响混在一起,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乱作一团。沈辞牢牢将苏清鸢护在身后,目光飞快扫过眼前的黑衣人——约莫二十人,动作狠厉却带着几分慌乱,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山匪,倒更像临时拼凑的打手。
“不对劲。”沈辞低声对苏清鸢说,“王三答应柳姨娘五十人,这里只有二十个,而且这些人的身手,比黑风山的山匪差远了。”
苏清鸢握紧腰间的匕首,眼神警惕地盯着逼近的黑衣人:“你的意思是……这是调虎离山计?”
“很有可能。”沈辞话音刚落,就见左侧人群中突然冲出三个黑衣人,直扑苏清鸢而来。他早有防备,侧身抽出腰间长刀,刀刃带着风声劈向为首那人的手腕。那人惊呼一声,刀脱手飞出,沈辞顺势一脚将他踹倒,转身又挡住另外两人的攻击。
“保护百姓撤退!”沈辞对家丁们喊道。家丁们立刻分成两队,一队抵挡黑衣人,一队引导受惊的百姓往街边的店铺里躲。苏清鸢也没闲着,她从背上取下弓箭,拉弓搭箭,瞄准一个试图偷袭家丁的黑衣人,箭羽“嗖”地射出,正中那人的肩膀。
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苏清鸢眼神一凛,又抽出一支箭——这几日跟着沈辞练习射箭,她的准头又好了几分。可没等她再次射箭,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锣响:“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是李大人派来的援兵!沈辞心里一松,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长刀再次劈出,将一个黑衣人的刀挑飞,随即用刀背重重砸在他的后颈,那人应声倒地。
援兵很快冲了过来,官兵们手持长枪,将剩下的黑衣人团团围住。没一会儿,所有黑衣人都被制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沈辞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黑衣人面前,用刀指着他的喉咙:“说!你们是谁派来的?柳姨娘在哪里?”
那头领脸色惨白,眼神躲闪:“我……我们是张员外派来的,他说……说只要把苏府的人引到这里,就给我们银子。柳姨娘在哪里,我们真的不知道!”
张大海?沈辞皱起眉——果然是他。可柳姨娘到底在哪里?按照之前的计划,柳姨娘应该会在庙会现身,为什么现在只有张大海的人?
“苏小姐,沈公子,你们没事吧?”一个官兵统领走过来,拱手问道。
“我们没事,多谢统领及时赶到。”沈辞说道,“这些人都是张大海派来的,你们先把他们押回官府,严加审问,看看能不能问出柳姨娘的下落。”
“是!”统领点头应下,指挥官兵押着黑衣人离开。
百姓们见危险解除,也渐渐从店铺里走出来,议论纷纷。苏清鸢看着恢复秩序的街道,心里却有些不安:“沈辞,张大海只派了这么点人来,会不会太反常了?他明知道官府会派兵把守,为什么还敢这么做?”
“因为他想拖延时间。”沈辞眼神锐利,“柳姨娘的真正目标,恐怕不是我们,而是苏府!”
苏清鸢心里一紧:“苏府?父亲还在府里!我们快回去!”
两人立刻带着家丁往苏府赶。一路上,沈辞的心里都在盘算——柳姨娘让张大海派少量人手在庙会闹事,引开他们和官府的注意力,自己则趁机带人去苏府,要么杀了苏老爷,要么抢走苏家的财产。而之前剿匪队伍在黑风山后山扑空,也很可能是柳姨娘故意放出的消息,目的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
想到这里,沈辞加快了脚步,心里暗暗祈祷苏老爷和春桃没事。
终于,苏府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可看到苏府大门的瞬间,沈辞和苏清鸢都愣住了——大门紧闭,门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看起来平静得有些反常。
“不对劲。”沈辞低声说,“如果柳姨娘带人来偷袭,大门不可能这么完好。”他示意家丁们戒备,自己则走上前,轻轻推了推大门。大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两人带着家丁小心翼翼地走进府里,府里静悄悄的,连一个家丁的影子都没有。苏清鸢心里越来越慌,快步往卧房跑去:“父亲!春桃!”
她推开卧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好像根本没人住过一样。苏清鸢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父亲……父亲去哪里了?”
沈辞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慌,府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父亲和春桃可能是被人带走了,而且没有反抗,或许是熟人作案。”
熟人作案?苏清鸢擦干眼泪,疑惑地看着沈辞:“你的意思是……内鬼?”
“对。”沈辞点了点头,“之前我们一直在找内鬼,却没有找到,现在看来,这个内鬼的地位可能不低,能轻易接近父亲,还能把府里的家丁调开。”
他顿了顿,又道:“我们先去前厅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两人来到前厅,刚走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苏清鸢连忙走过去,拿起纸条,上面的字迹很潦草,是柳姨娘的笔迹:“苏清鸢,沈辞,想要苏老爷和春桃活命,就来城外的破庙。记住,只能你们两个人来,不许带任何人,否则,你们就等着给他们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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