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声控灯在急促的脚步声中接连亮起,又在身影掠过的瞬间陷入昏暗。吴起灵握着黑魂素装唐刀的手渗出细汗,麒麟血在血管里奔涌,每一次心跳都像战鼓般敲打着耳膜。顶楼那股阴戾气息越来越浓,像是有无数冰冷的针正刺向皮肤。
“等等!”身后传来韩舒芙的呼喊,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上,精致的脸上沾了点灰尘,却丝毫不减气场,“顶楼的通风管道连接着整栋大厦的新风系统,要是在那里动手……”
吴起灵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她。灯光下韩舒芙的眼神异常坚定,刚才那个在电梯里会为伤口蹙眉的女人,此刻正死死攥着对讲机,指节泛白:“我的人正在关闭通风总闸,但需要时间。”
“多久?”
“三分钟。”
吴起灵抬头望向通往顶楼的最后几级台阶,上面隐约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他反手将黑魂素装唐刀横在胸前,刀身乌黑的冷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你在这里等,三分钟后不管发生什么,立刻让安保封锁整栋楼的阴阳眼入口。”
“阴阳眼入口?”韩舒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大厦里有连通阴界的缝隙?”
“十三层的档案室,十七层的水箱间,还有地下停车场的三号电梯井。”吴起灵语速极快,“这些地方的阴气浓度已经超标,必须用朱砂混合糯米粉布成临时结界,记住,布完立刻离开,别停留。”
韩舒芙刚要再说什么,楼梯上方突然落下一道黑影,带着刺鼻的腥臭味直扑吴起灵面门。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旋身,黑魂素装唐刀顺着转身的力道斜劈出去,只听“嗤啦”一声,黑影被刀刃划开一道口子,黑色的汁液溅在墙壁上,顿时腐蚀出一片焦黑。
“是影魅!”吴起灵低喝一声,“能依附在阴影里移动,速度极快!”
那影魅吃了亏,立刻缩回楼梯转角的阴影中,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韩舒芙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指在对讲机上飞快操作:“新风系统已经关闭,安保正在往你说的几个位置赶。”
“很好。”吴起灵盯着阴影中的那双眼睛,左手悄悄凝聚起灵力,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韩舒芙,把手机闪光灯打开,照向楼梯转角。”
韩舒芙立刻照做,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那片阴影。影魅失去依附,被迫显露出原形——那是一团扭曲的黑雾,隐约能看出人形,周身缭绕着细碎的黑色触须,正发出尖锐的嘶鸣。
“就是现在!”
吴起灵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没有直接挥刀,而是借着冲势猛地矮身,左手成剑指直刺影魅的核心。这正是他最擅长的格斗剑指,将麒麟血的灵力凝聚于一点,专破阴物的本源。
“滋——”
金光与麒麟碰撞的瞬间,发出类似灼烧的声响。影魅剧烈地翻腾起来,黑色触须疯狂地抽打向吴起灵。他手腕一翻,黑魂素装唐刀顺势上挑,刀身带着凛冽的寒气,将那些触须尽数斩断。
“吼!”
影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开始变得稀薄。吴起灵抓住这个机会,右手紧握黑魂素装唐刀,左手按在刀背,将体内的麒麟血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刀身。乌黑的刀身渐渐泛起一层金芒,仿佛有一头沉睡的麒麟正在刀中苏醒。
“破!”
他一声低喝,双手握刀狠狠劈下。金芒与刀身的寒气交织成一道璀璨的光刃,瞬间将影魅劈成两半。黑雾在光刃中迅速消散,只留下几滴黑色的汁液落在地上,很快便蒸发殆尽。
楼梯间恢复了寂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韩舒芙关掉闪光灯,看着墙壁上那片被腐蚀的焦黑,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这东西……”
“只是开胃小菜。”吴起灵擦了擦刀身上的汁液,眼神凝重地望向顶楼的门,“真正的大家伙,在上面。”
他伸手推开那扇沉重的防火门,一股更加强烈的阴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顶楼的天台上,月光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只能隐约看到角落里蜷缩着几个黑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的保安。
天台中央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穿着一件绣着暗色花纹的长袍,手里正把玩着一枚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繁复的鬼纹,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终于来了。”那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吴起灵,麒麟血的继承者,果然没让我失望。”
吴起灵瞳孔一缩,握着黑魂素装唐刀的手又紧了紧:“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长袍人轻笑一声,将青铜钥匙抛向空中,钥匙在空中旋转着,散发出的绿光越来越盛,“二十年前,你父亲吴啸天就是用这把‘阴界钥匙’,在昆仑山口封印了我族的先锋。如今,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你是阴界的人?”
“可以这么说。”长袍人伸出手,青铜钥匙自动落回他掌心,“我叫夜离,是奉命来取回钥匙,并……清理掉所有麒麟血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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