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走后,青柳镇安稳了好一阵。刺史倒台,私造军械的作坊被封,怪病再也没出现过,济世堂的生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火。我每天忙着给镇民诊脉抓药,闲下来就翻看萧彻留下的草药产地记录,偶尔会对着那张写着“雪绒草”的纸条发呆——他说会回来,可这都三个月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清和大夫,发什么愣呢?”陈叔端着刚炒好的瓜子过来,放在柜台上,“这几天风大,好多人得了风寒,你也别太累着。”
我回过神,笑了笑:“没事,就是想起点事。对了,陈叔,你听说过雪绒草吗?萧彻说它长在边关军营附近,能解铅汞之毒。”
陈叔皱了皱眉,想了半天:“雪绒草?好像听我爹说过,那草娇贵得很,只长在海拔高的山坡上,冬天才开花,颜色像雪一样,所以叫雪绒草。不过军营附近管得严,一般人不让靠近,想采可不容易。”
我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要是以后再遇到铅汞中毒的患者,说不定真得用到这草,有空得跟陈叔打听打听军营附近的路线。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镇民的呼喊声:“不好了!草原部落打过来了!边关守军让我们赶紧往内地撤!”
我心里一咯噔,赶紧跑到门口。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骑着马,在镇子里来回喊:“边关告急!草原部落突袭,守军正在抵抗,大家快收拾东西,跟着队伍往南撤!”
镇民们一下子慌了,有的哭着回家收拾东西,有的抱着孩子四处乱跑,原本热闹的镇子瞬间乱成一团。陈叔也慌了:“清和大夫,怎么办?我们也赶紧撤吧!”
我看着混乱的人群,心里却想起了边关军营里的士兵——他们在前线打仗,肯定会有人受伤,说不定还会有人中铅汞之毒,我要是走了,谁给他们治病?
“陈叔,你带着镇里的老人和孩子先撤。”我说,“我是大夫,前线需要我,我得去军营帮忙。”
“你疯了?”陈叔急得跳脚,“前线那么危险,子弹不长眼,你一个女子去了,不是送死吗?”
“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我坚定地说,“再说,萧彻说不定也在军营里,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陈叔还想劝,可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只能叹了口气:“那你一定要小心!我带着人在南边的柳家村等你,你要是没事,一定要来找我们!”
我点点头,赶紧回药庐收拾药箱,把萧彻留下的药方和草药产地记录都装进去,又抓了些止血、消炎、治风寒的草药,背着药箱就往边关军营的方向跑。
边关军营离青柳镇有三十多里路,我跑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军营的影子。远远望去,军营外火光冲天,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我刚跑到军营门口,就被卫兵拦住了:“站住!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我是大夫,来给士兵们治病的!”我赶紧拿出济世堂的招牌,“青柳镇济世堂的沈清和,我能治外伤,还能解铅汞之毒,前线肯定需要我!”
卫兵犹豫了一下,正好一个军医跑过来,看到我,赶紧对卫兵说:“让她进来!前线伤员太多,我们人手不够!”
我跟着军医跑进军营,眼前的景象让我心疼——到处都是受伤的士兵,有的断了胳膊,有的中了箭,有的躺在地上呻吟,军医们忙得脚不沾地。
“沈大夫,你先去那边的帐篷,帮忙处理外伤。”军医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帐篷,“里面有二十多个伤员,都是刚从前线抬下来的。”
我点点头,赶紧跑过去。帐篷里挤满了伤员,空气中全是血腥味和草药味。我放下药箱,拿起剪刀剪开一个士兵的裤子,伤口很深,还在流血。我赶紧拿出止血的草药,嚼烂了敷在伤口上,又用布条仔细包扎好。
“谢谢大夫。”士兵疼得满头大汗,却还是勉强笑了笑,“有你们在,我们心里踏实多了。”
我心里一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从下午一直忙到深夜,帐篷里的伤员终于都处理完了,我累得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沈清和?你怎么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是萧彻!他穿着一身银色的盔甲,脸上沾着灰尘和血迹,手里拿着一把长枪,眼神里满是惊讶。
“萧彻!”我一下子站起来,忘了浑身的疲惫,“你回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京城了吗?”
他走进帐篷,把长枪放在一边,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对不起,我没告诉你实话。我不是去京城办私事,我是来边关军营报到的。我其实是……边关守军的副将,萧承嗣。”
我愣了,看着他身上的盔甲,看着他脸上的坚毅,突然明白了——原来他一直都在骗我,他不是账房先生,而是边关的副将。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心里有点委屈,还有点生气,“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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