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管家的声音:“大人,别院那边确实有问题!刚才去查的时候,发现作坊里的人都在偷偷摸摸地往外面运金属块,还说……还说是您让他们这么做的。”
“闭嘴!”刺史的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怒气,“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敢在这里嚷嚷?”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刺史在背后指使!他让别院的人弄这些金属块,到底想干什么?
正想再听,就听见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我回头一看,是个穿蓝色长衫的丫鬟,手里端着茶水,一脸警惕地看着我:“沈大夫,大人让您赶紧配药,别在门口偷听。”
我赶紧回到桌边,假装写药方,心里却把刚才听到的话记了下来。等我把药方写好,递给管家,让他去抓药,刺史突然说:“沈清和,你既然能看出我儿子的病跟金属粉末有关,那镇上的怪病,你也能治好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能治,但需要时间,还需要找到粉末的来源,不然还会有人患病。”
刺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镇上的事,你不用管,只要治好我儿子就行。要是你能让他痊愈,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还能让你在青柳镇开更大的药庐。”
“我治病不是为了钱。”我摇摇头,“我爹当年教我,医者要救死扶伤,不管是权贵还是平民。要是大人真的想让公子痊愈,就该告诉我粉末的来源,停止生产那些有害的东西,不然就算治好公子,也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刺史的脸色沉了下来,拍了拍桌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好心给你好处,你还敢教训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关起来!”
“大人要是想关我,早就关了。”我看着他,“您现在需要我给公子治病,所以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我也实话告诉您,要是您不停止危害镇民,就算我治好公子,也会有人来查您的事。”
刺史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倒是个有骨气的大夫。行,我可以让别院的人暂停生产,但你必须保证,我儿子的病能治好,而且不能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
我心里松了口气,至少暂时能阻止更多人接触粉末了。“我保证治好公子,但我也希望大人能说到做到,不要再危害镇民。”
管家很快把药抓来,我亲自煎药,看着公子服下去。过了半个时辰,公子的体温降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些。刺史的脸色好看了点,让丫鬟给我安排了一间客房,说等公子痊愈了再让我走。
我跟着丫鬟去客房,心里却在琢磨——刺史虽然答应暂停生产,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得想办法把别院的事告诉萧彻,让他帮忙留意。
客房在西院,很偏僻,窗外就是一片竹林。我刚坐下,就听见窗外有轻微的动静。我心里一动,走到窗边,轻轻掀开窗帘一角——是萧彻!他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躲在竹林里,冲我比划着“安全”的手势。
我赶紧打开窗户,小声问:“你怎么来了?刺史府守卫这么严,你不怕被发现吗?”
“我担心你。”萧彻跳进房间,压低声音说,“你走后,我跟陈叔打听了,刺史府的别院其实是个军械作坊,一直在偷偷生产不符合制式的兵器,那些黑色粉末,应该是制作兵器时留下的铅汞粉末。”
“军械作坊?”我愣了,“刺史一个地方官,怎么敢私自生产兵器?”
“肯定是为了卖钱。”萧彻皱着眉,“边关有黑市,很多人会买私造的兵器卖给草原部落,利润很高。刺史肯定是想靠这个发大财,才不管镇民的死活。”
我心里又气又急:“那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不然不仅镇民会受害,还会危害边关的安全。”
“我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萧彻说,“刺史势力很大,我们手里没有证据,就算告发他,也没人会信。我们得先收集证据,再找机会上报给边关的军需监察使。”
我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萧彻赶紧躲到床底下,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门口。
是刚才那个蓝色长衫的丫鬟,手里端着晚饭:“沈大夫,该吃饭了。大人说,让您好好休息,明天再给公子诊脉。”
我接过晚饭,笑着说:“多谢姑娘。”
丫鬟走后,我赶紧把萧彻从床底下拉出来:“你快走吧,要是被发现就完了。明天我会想办法再打听点消息,晚上你再来这里找我。”
萧彻点点头,又叮嘱我几句小心,才从窗户跳出去,消失在竹林里。
我看着桌上的晚饭,却没什么胃口。刺史私造兵器,危害镇民,还想卖给草原部落,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财了,而是通敌叛国!我一定要跟萧彻一起,把这件事查清楚,让刺史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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