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祁望着广播屏上滚动的登机信息，“前往C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HU7342次航班开始登机”
她攥紧手机走到候机厅角落，对着听筒刻意放软了声音：“你带那个东西了吗？”
江晓楠眉梢轻轻挑了起来，语气里裹着点了然的戏谑：“那个东西不都是你准备？”
两个人之前每次都是宋娇祁准备好，江晓楠到了直接进入正题。
宋娇祁:“我没来得及。”
江晓楠啧了一声，带着笑意地说:“行吧，我去买。”
宋娇祁:“要去观念路买。”
江晓楠:“为什么？”
因为观念路远，买回来宋娇祁就已经起飞了。
宋娇祁佯装害羞的说:“那里有你的尺寸，而且质量还可以。”
江晓楠顶了顶腮，不自觉勾起了唇。
他语气软了些，带着点纵容的笑意:“好，你等着。”
挂了电话，宋娇祁长呼了一口气。
远处的停机坪上，那架飞往C城的飞机正安静地停着，像一个触手可及的逃离出口。
她脑海里却反复出现江晓楠的样子他挑着眉笑的样子，他被她气到时抿紧唇的样子，还有刚才电话里，那藏不住期待的语气。
“抱歉，江晓楠。”她对着空气轻轻说，指尖把登机牌捏得更紧，“又一次欺骗了你。”
江晓楠驱车往观念路赶时，车载音响正放着舒缓的蓝调，可他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的节奏却格外轻快。
路过街口便利店时本想图省事买了就走，想起宋娇祁说“那里才有你的尺寸”，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这死丫头，总能用最无辜的语气说最勾人的话。
观念路那家成人用品店藏在老巷深处，他停好车时，夕阳正把巷口的砖墙染成暖橘色。
进店时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没见过穿深灰西装、腕戴名表的男人来买这个，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江晓楠没在意，径直走到货架前，凭着记忆挑了宋娇祁以前常选的那款，付账时指尖都带着点发烫的笑意。
车子驶进云栖酒店停车场时，七点零五分。
走进旋转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出消息：“我到楼下了，说房间号我自己上去还是你下来接我？”
消息发出去，像石沉大海。
他皱了皱眉，又发了条：“睡了？”
还是没回。
他拨通宋娇祁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声像针，猝不及防扎进心里。他又拨了一遍，依旧是忙音。
电梯门开了，他却没进去，转身往酒店外走。
坐进车里时，指节捏得发白，那个袋子被他随手扔在副驾，包装袋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查。”他拨通李兴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查查最近一班去C城的航班里，有没有宋娇祁。”
李兴不敢耽搁，三分钟后回了电话：“江总，宋小姐……半小时前在A城机场登机了，直飞C城的航班，已经起飞十几分钟。”
“起飞十几分钟”——这几个字砸在耳膜上。
江晓楠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腹几乎要嵌进真皮里。
难怪电话打不通，难怪消息不回，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等他。
酒店的邀请，观念路的避孕套，她在电话里佯装害羞的语气，都是她算好的脱身步骤。
副驾的袋子被他一脚踹到脚垫上，包装袋裂开个小口。
他盯着挡风玻璃外酒店亮着的灯火，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尽，只剩下翻涌的戾气。
“备车。”他对着电话咬牙，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能冻住空气，“去机场。”
助理愣了下：“可是江总，航班已经起飞了……”
江晓楠捏着手机的指节“咔”地响了一声，眼底翻涌的戾气突然凝住，像暴雪前骤然冻结的湖面。
“起飞了就不能追？”他扯了扯领带，动作狠戾得像要把布料撕碎，“给我订最近一班去C城的机票，头等舱，不管哪个航空公司，现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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