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伟岸的骑士,战力超群的军人,愚人众的执行官第一席,[队长]卡皮塔诺。
这是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也是现在众人认识的他。对于哈立德而言,则认识他的另一面——坎瑞亚的[天柱骑士],曾经一同抗击深渊的战友,他的老朋友,瑟雷恩。
“愚人众执行官[卡皮塔诺]向您致敬。”
显然,这是听到刚才的对话,只是那不含悲喜沉稳的嗓音,让哈立德无法辨别,这家伙是真的在致敬还是在阴阳怪气,毕竟......
“老朋友难得见一面一定要这样吗?跟了一路,既然打算送我一程,何不好好聊聊?”哈立德有些无奈,要是他今天不挑破,他这老伙计是不是打算默默送行不露面。
卡皮塔诺:“......”
“好久不见,瑟雷恩,我的老朋友。”既然他选择沉默,那就自己来开这个口,沟通双方总得有一个长嘴,都当哑巴那是无效沟通。
“你,还认得我,还记得我......”瑟雷恩低沉的嗓音难得多了一丝激动。
看着眼前一身黑,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作为大萨满从那缝隙中窥探到正在磨损衰败的肉体,也看到那熟悉又刚正不阿的灵魂。
“时光流转,即使变了一副模样,我依然认得那灵魂中熟悉的气息,伙伴。”哈立德走向瑟雷恩,一向温和的面容流露出怀念。
“我曾见过你的其他转世,可你却不认得我,我以为萨米尔已经过去,此次送行本不想打扰,给哈立德徒增困扰,不曾想你想起来了我,更没料到你就是乌昆博库。”最后一句话加重的语调,表达了瑟雷恩的惊讶,不过并没有对遗忘的不满和阴阳怪气。
“我并非有意隐瞒,萨米尔,意为夜谈者,那一世是正常的轮回转世,当年那场战争之后,我重回夜神怀抱才找到自己最初的记忆,定下计划后为了对抗灵魂与记忆的磨损,每一次转世之初我都会清空记忆,如同婴孩那般重新认识并记录当前的世界,直到成年后慢慢恢复原来的记忆,为下一次回归做准备。”
“之前遇到你时我并未恢复记忆,待我恢复记忆时,你已离去,还好这一次见到你我拥有以前的记忆,即使我们改变名字和外形依旧认得彼此。”
听着老友诚挚的回答,瑟雷恩微微低下了头,回忆着过去,幽幽开口:“过去的名字承载着故乡的荣光,也凝聚了纳塔的荣耀。然而我既没有带领士兵重返故乡,也没能帮助纳塔彻底战胜深渊……”那是一场失败的战役,我没能延续曾经的荣光,所以我不再用过去的名字。
有些话不必说透,大家心照不宣,老友相见对往昔的回忆不会只有解释,还有对未来的约定:
“当时我问你:异乡人,为什么要竭尽全力帮助纳塔?你告诉我因为深渊你的故乡不复存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可叫我记忆犹新的却是另一句话。”
在哈立德引导下,现在的卡皮塔诺与过去的瑟雷恩身影似乎渐渐重合,念出那句坚韧又悲怆的答案:“作为军人,既然参战,就要尽力争胜,哪怕我的背后已经不是故乡。”
“而这场战役远未结束,瑟……卡皮塔诺,我期待与你重新并肩作战的那一天,彼时我们将重塑荣光,以我们自己的名字记录胜利。”
“现在前路尚不明确,你又如何肯定未来的结局。”
“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之布局,即使其中参杂着未知的变数与希望,但预知的结局已经指向胜利,这就证明我们目前所行道路没有错。”
“你如何肯定我是致胜中的一环?”
“老朋友,我们是如此的了解彼此,我知道你不会放过追猎并战胜深渊的机会,就像你知道我为了纳塔轮回,在这条路上一定能遇到我送我一程。”
“你没说错,哈哈,既然如此,我期待我们一起战胜深渊的那一天!”
“说好了,我们未来见!”
“未来见!”
二人握拳相碰,拳头间幽光流转,完成灵魂的交接,也在此刻许下对未来的约定,你一言我一语中完成最后的告别,卡皮塔诺目送哈立德前往夜神之国的深处,身影逐渐消失。
最后卡皮塔诺转身离去,坚定的内心中未来的道路似乎已经明亮,他从不相信世上有无法更改的命运、不可违逆的死亡、完美无瑕的规则,他的老友已经为他验证了他的想法与道路,接下来只有坚定不移走下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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