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地牢深处,寒潭冰窖的寒气穿透石壁,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铁链摩擦岩石的刺耳声响,伴随着黑袍老者压抑的喘息,在空旷的地窖中回荡。
沈清辞隐于暗处的阴影里,玄色衣袍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唯有一双眸子,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亮得惊人。她指尖凝着一缕真气,悄然布下的感知阵法已全面开启,阵法丝线如蛛网般蔓延,缠绕着黑袍老者的周身,捕捉着他每一丝情绪波动与默念的信息。
萧策立于冰窖中央,一身银甲未卸,寒气在甲胄上凝结成细密的霜花,他却浑然不觉,眼神冷得如同冰窖里的坚冰:“黑袍老鬼,你若再不肯招供,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黑袍老者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浑身浴血,左膝的旧伤被冰水浸泡得肿胀不堪,伤口处的皮肉外翻,渗着乌黑的血水。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却依旧梗着脖子,眼中满是桀骜:“萧将军,你休要白费力气!老夫既然敢做,便不怕死!想从我口中套出半个字,简直是白日做梦!”
“是吗?”萧策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给我上冰刑。”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手中各端着一盆凝结的冰碴,走到黑袍老者面前,毫不犹豫地将冰碴倒在他的伤口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冰窖,黑袍老者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冷汗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结成冰珠。冰碴与伤口接触的瞬间,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沈清辞在暗处静静观察,感知阵法传来的信息杂乱而激烈,全是老者强忍的剧痛与愤怒的嘶吼,却没有半分关于幕后之人或毒龙玉的线索。她眉头微蹙,心中暗道:这老鬼倒是硬气,寻常的冰刑竟奈何不了他。
萧策见他依旧不肯招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正要下令加重刑罚,却被沈清辞的声音从暗处传来:“萧公子,稍安勿躁。这老鬼修炼‘万毒归宗’,体质异于常人,普通的刑罚怕是难以奏效。”
萧策转头看向阴影处,沉声道:“沈小姐有何高见?”
“他最怕的,是寒潭的至阴寒气与清心丹的解毒之力。”沈清辞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捏着一枚通体莹白的丹药,正是清心丹的升级版,“清心丹能净化他体内的毒气,而寒潭寒气则能压制他的毒功,两者结合,便能让他体内的毒功紊乱,承受不住反噬之苦。”
她说着,将清心丹掷向黑袍老者。老者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被铁链牢牢锁住,丹药精准地落在他的口中,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在他体内蔓延开来。
“不!”黑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原本运转顺畅的毒气,正在被这股清凉气息一点点吞噬,而冰窖的寒气也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让他的毒功难以运转。
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相互碰撞,形成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黑袍老者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嘴角不断溢出乌黑的血水,眼神也变得涣散起来。
沈清辞趁机催动感知阵法,真气丝线紧紧缠绕着老者的识海,捕捉着他潜意识中闪过的信息。
“大人……饶命……”
“毒龙玉……不能……被抢走……”
“京城……西郊……黑木崖……”
断断续续的意念碎片通过阵法传入沈清辞的脑海,她眼神一凝,迅速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黑木崖?看来这便是毒门在京城的隐藏据点之一,而毒龙玉,极有可能就藏在那里。
“萧公子,他已经快撑不住了,再加点力道,他定会全盘托出。”沈清辞低声说道。
萧策会意,立刻下令:“将他浸入寒潭水中!”
侍卫们立刻上前,解开黑袍老者身上的部分铁链,拖着他走到冰窖中央的寒潭边。这寒潭与郊外的寒潭别院相连,潭水漆黑如墨,冰层下的水温低至冰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
侍卫们毫不犹豫地将黑袍老者推入寒潭之中,只露出他的头部在水面上。
“噗通!”
落水的瞬间,黑袍老者发出一声闷哼,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的全身,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硬。清心丹的力量在水中愈发强劲,不断净化着他体内的毒气,而寒潭的至阴寒气则顺着毛孔侵入他的体内,冻结着他的经脉。
“我说!我我说!”
终于,在承受不住双重折磨的情况下,黑袍老者崩溃了,他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声音带着哭腔,“我全都交代!只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
萧策示意侍卫将他从水中拉出来。黑袍老者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牙齿不停地打颤,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桀骜,只剩下恐惧与绝望。
“说,毒龙玉在哪里?你的幕后之人是谁?”萧策冷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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