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滨只是笑,不辩解,依旧跟在她身后,递毛巾、开酒、挡人群,像极了当年那个总在课间操时偷偷给她送水的少年。
程芷莹嘴上嫌弃,却在不经意间,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那动作,像极了心软的前兆。
四人玩起真心话大冒险,程芷莹输了,被迫选择大冒险。
“亲一下在场最让你心动的人。”梁清安坏笑着宣布规则。
程芷莹瞪她:“你故意的!”
江滨却忽然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向窗边,背影落寞。
程芷莹看着他的背影,指尖微颤,最终低声说:“我选真心话。”
气氛一时凝滞。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玻璃碎裂声夹杂着尖叫声,由远及近,像一把钝刀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我去看看。”梁清安起身,刚迈出一步,一道寒光骤然闪现,一个啤酒瓶与一把折叠刀几乎同时插在她脚前的地毯上,刀刃入地三分,酒瓶碎裂,酒液横流,玻璃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小心!”时景序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回怀中,眼神骤冷,像淬了冰的刀。
前方人群分开,一群黑衣保镖簇拥着一个女人缓缓走来。
她约莫二十二出头,波浪卷发如海藻般垂落肩头,艳丽的红唇微扬,脸上妆容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每一笔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完美,却掩不住眼底那丝疯癫的执拗。
她指尖把玩着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刀光在灯下流转,像毒蛇的信子。
她抬眼,目光直直落在时景序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妩媚笑意:“景序,好久不见。”
时景序瞳孔骤缩,下一秒,抄起桌上另一个空酒瓶,狠狠朝她砸去!
“砰——”
保镖迅速挡在她身前,酒瓶在空中碎裂,玻璃渣四溅,几片落在她昂贵的定制裙摆上,像一场荒诞的雪。
“你还是这么疯。”时景序声音冷得像冰。
“在伦敦我就说得很清楚,我不喜欢你,从未喜欢过,现在、将来,都不会。”
女人笑意未减,眼神却冷了下来:“可你为了她,竟对我动手?”
她终于将视线转向梁清安。
梁清安静静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张脸生得太过干净甜美,像春日初雪,不染尘埃,却足以让所有精心雕琢的艳丽黯然失色。
夏雪薇忽然笑了:“原来是你。”
她轻声说:“就是你,让他当众拒绝我,说心有所属的那个女人。”
她叫夏雪薇。
明明也是甜美娇小那一挂的长相,却非要把自己打扮成成熟艳丽的女人,像一朵被强行催开的玫瑰,艳丽却失了本真。
她在伦敦时对时景序一见钟情,多次示好,却被他明确拒绝。
她动用家世施压,却被时家轻描淡写地压了回去,毕竟,他是时家的小少爷,不是谁都能逼迫的。
可她不肯认输,像疯子一样缠着他,甚至跟踪他回国。
此刻,她终于看清了那个心有所属的人。
梁清安根本不认识她,可夏雪薇却从时景序的眼神里,读懂了一切,那是他从未给过她的珍视与温柔。
“我警告你。”时景序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离她远点,否则,下一次,我不只是砸酒瓶。”
夏雪薇收起刀,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游戏,才刚刚开始。”
包厢内一片死寂。
梁清安看着时景序紧绷的侧脸,轻声问:“她是谁?”
时景序握住梁清安的手,声音坚定:“一个妄想症患者,别怕,她伤不了你。”
梁清安抬眼看他,忽然笑了:“我当然不怕,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程芷莹和江滨也围了过来,四人下意识地靠近了些,刚才的轻松氛围荡然无存。
程芷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尚未清理的玻璃渣和那把被时景序打落的刀,漂亮的眉毛紧紧蹙起,压低声音道:“这女人看着就不正常,咱们得小心点。”
她话音未落,江滨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担心。
程芷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挺直了背脊,刚才的担忧瞬间被一种地头蛇的霸气所取代。
她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底气:“不对啊!咱们怕什么?她发疯也得挑地方!这里是沪城,是我们的地盘!她夏雪薇在国外是财阀千金,到了这儿,敢招惹我们,就等着死吧。”
她特意在死字上加重了语气,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守护崽崽的暴躁老母鸡。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梁清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霸气宣言和滑稽动作给逗笑了,噗嗤一声,刚才的阴霾瞬间被驱散了不少。
她笑着点头:“对,芷莹说得对,我们怕什么,该怕的是她才对。”
时景序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他揉了揉梁清安的头发,说道:“放心,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在这里兴风作浪的。”
江滨看着程芷莹神采飞扬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
他附和道:“没错,沪城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我们会小心的,但也不用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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