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柔了揉眼睛，以为眼花了，他好像看到陆景澜笑了。
他多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放松了。自从懂事后，他的这个儿子对他也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这么多年，他也想方设法的想补偿这个儿子，只是收效甚微。陆景澜成日里躲在自己的偏院里，很少出门。
陆景澜的性子也越来越寡淡，对什么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他想见儿子，每次还得亲自过来问，他甚至都怀疑这个儿子继续这么寡淡下去，会不会哪天看破红尘要出家当和尚。
陆凛虽然不喜临安郡主的安排。却想着这或许是个办法，说不定儿子成家后有了责任。有了自己的妻子，孩子。
会不会有一丝生气，不再这么淡漠孤寡。
陆凛心中有了想法，也不再逗留。吩咐人去打听京中合适的贵女。
时光飞梭，临近除夕。各府都大肆采买置办年货。
自从柳春烟被赶到南郊庄子上，伯府就由姜安然管家。赵倩倩从旁协助。
姜安然是年轻姑娘，没有多少管家经验，只按着自己喜好来，喜欢讲究排场，什么都要最好的。为了收拢人心，银子像流水一样哗哗往外倒。本来不算富裕的伯府。经过几个月的挥霍更加拮据。
到了年底，连些像样的年货都置办不了。府里下人们的月银已超半月没发。年节赏给下人们的新衣也没发放。
府里下人们怨声载道。说这姜二小姐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管不了家。
以前柳夫人在的时候虽然苛刻了些，但是最起码月钱能照常发放。
姜安然听后，狠狠的责罚了几个嘴碎的下人，把他们发卖出府，又在屋中打砸了一通才解气。
更为可气的是，最近三皇子也不给她私下里传递信息约她见面了。
夏荷把听到的消息，当笑话说给姜以宁听。
“小姐，你不知道这伯府可真真有意思。这偌大的伯府，你知道帐房里现在有多少银两吗？
说出来都不敢相信，竟然还没有我的零花钱多。
姜安然号称京中第一才女，没想到就是个废物。连一个小小的伯府都管不了。”夏荷一脸嫌弃的道
姜以宁无奈失笑摇头道：“你倒是幸灾乐祸，这话要让姜安然听去了，非得过来跟你理论不可。顺便还得砸几套杯子。”
夏荷一脸沉思道：“小姐，你说照她这么个砸法，这府中的杯子也不知道够不够她砸的。”
姜以宁点了点头：“行了，小管家婆，总有人会为她舔窟窿的。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挥霍。”
夏母一脸不解的道：“小姐，你说这二夫人真的会为她填这么大的窟窿吗？”
姜以宁神秘莫测道：“以前或许会，如今嘛，势比人强。二夫人又是个极精明的人。估计不会吃这个哑巴亏。多少会垫付一些，也是依靠伯府的考量。
如果多出了，肯定也会提要求。说不得还能从伯府咬下一块肉。”
夏荷一脸兴奋的道：“那我们是不是又能看好戏？”
姜以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怕是最近府中不太平接，二连三的要上演许多好戏。”
“咱们院子里都安顿好了吗？”
夏荷一脸自得的道：“小姐放心吧，咱们这小小的院落轻松拿捏，两天前就把新衣服等东西发放下去了。府里的奴仆也都换成了咱们自己的。
他们能来小姐手底下亲自做活，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还有，吴掌柜传信，南边的账目已经全部送齐了，就等小姐明天去天香楼查账了。”
姜以宁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她也就随口一问。至于南边的账目，想起来就头疼。
查账是她最心烦的时候，她现在掌握着大宁国大半的经济命脉。各种铺子都有，账本堆积起来有几大车厢。
正常情况下，没个十天半月根本查不完，幸亏她把后世的统计方法带的过来，并培养了几个账房先生。有账目先生打头阵，她查起账来也松快一些。
第二日一早，姜以宁起来洗漱后，就带着夏荷从角门出去，到天香楼盘帐了。
姜以宁吃了吴掌柜亲自端过来的。蟹黄包、虾饺、金丝卷、肉丝面、枣泥糕……等十几样小吃，姜以宁简单的吃了几口。开始进入打工人的牛马生活。
天香楼后院一个宽敞的房间里，老远就能听到噼里啪啦打算盘的声音。
房间里十几个账房先生在那噼里啪啦的打算盘，认真查账，姜以宁负责把他们查的账目在一一检查核对。
做最后的总结。
姜以宁坐在凳子上，盘了一上午的账。才查看了账目的1/5。她名下涉猎的资产太多了，粮食生意，布匹药材。除了盐、铁之外，她几乎涉猎了所有的生意。
一上午盘的1/5的账目，年收入就高达几百万两银子。顶得上国库收入的2/3。
三天后，终于把所有的账目一一盘清，年净收入2000多万两白银。打点各处官员，掌柜的福利，以及手下的银钱，剩余还高达800多万两白银。全部属于姜以宁的私人财产。
姜以宁现在已经懒得管自己到底有多少资产了，银子对她来说无非就是一个数字，只不过，银子给她的底气是站的高度比别人高，看的更远。
夏荷拿着手里一万两银票，眉开眼笑，这得能吃多少好东西？
她一高兴，给落霞苑的下人们，每人打赏了50两银子。
下人们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小姐刚给他们发了不少的年节礼，没想到夏总管又给他们发了银子，能在落霞苑伺候小姐真是太有福了。
和落霞院形成鲜明对比的当然是伯府的下人，他们因为没按时领到月钱怨声载道。
干活也敷衍了事，推卸责任。
姜安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对他们责罚也无济于事，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到南郊去请教刘春烟。
姜安然见到刘春烟的那一刻，有些不敢认，这是她那个年轻娇弱的母亲们。现在身形瘦骨嶙峋，脸色蜡黄。双目无神，哪还有以前当家妇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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