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渊的东厂眼线遍布宫闱,她的一举一动,想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原主被淑妃羞辱、高烧昏迷、今日醒来后的种种表现,他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她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些“表现”中,埋下一些让他感兴趣的伏笔,让他觉得她不再是那个怯懦无能的棋子,而是一个值得被关注、值得被利用的人。
“挽月,”沈静姝放下粥碗,擦了擦嘴角,“你去帮我打听一下,昨日在御花园,除了淑妃和她的人,还有谁在场?尤其是……有没有东厂的人路过?”
挽月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问。”
沈静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如果昨日谢九渊的人真的在场,看到了淑妃羞辱她的场景,那么她今日的冷静应对,或许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但这还不够,她需要一个更直接的机会,让谢九渊看到她的价值。
不多时,挽月回来了,神色有些兴奋:“娘娘,奴婢问清楚了!昨日御花园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除了淑妃和她的宫女太监,还有贤妃娘娘宫里的人,以及……几个穿着东厂制服的公公,他们当时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像是在巡逻。”
果然如此。
沈静姝心中一喜。东厂的人既然在场,那么这件事必然已经汇报给了谢九渊。谢九渊作为一个复仇者,最痛恨的就是皇权和依附皇权的外戚势力。淑妃是皇后的表亲,属于韦家外戚集团,她的嚣张跋扈,无疑是在彰显外戚的势力。而她这个被羞辱的、无依无靠的贵妃,恰好可以成为谢九渊用来打击外戚的棋子。
“贤妃娘娘?”沈静姝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信息,“贤妃是什么来头?她和淑妃的关系如何?”
“贤妃娘娘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礼部尚书,为人温和,从不参与后宫争斗。”挽月解释道,“她和淑妃的关系一般,平日里互不来往,昨日应该只是恰巧路过。”
沈静姝点了点头。一个不参与争斗的贤妃,或许可以成为她暂时的盟友,至少不会成为敌人。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谢九渊。
她沉思片刻,对挽月道:“挽月,你去取一张素笺和笔墨来。”
挽月虽不解,但还是很快取来了笔墨纸砚。沈静姝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毛笔,微微蹙眉。她现代写惯了钢笔和键盘,毛笔字写得并不算好,但原主的字却是清丽娟秀,她只能模仿着原主的笔迹,缓缓写下一行字:“玉碎兰摧,非因风疾;宫墙深几许,唯有暗香来。”
这行字看似是感怀自身遭遇,实则是在向谢九渊传递信息。“玉碎兰摧”暗指自己被淑妃羞辱,“非因风疾”则暗示此事并非简单的后宫争斗,而是外戚势力的欺压;“宫墙深几许,唯有暗香来”则是在表明,她虽身处深宫,却并非毫无察觉,她有自己的洞察和心机,值得被关注。
写完后,沈静姝将素笺折好,递给挽月:“你去一趟东厂,把这张纸条交给门口的公公,就说……是静姝贵妃有要事相告,烦请他转交给九千岁。记住,不要声张,尽量低调,若是对方不收,便直接回来,不要强求。”
挽月大惊失色:“娘娘!您这是要干什么?东厂是什么地方,咱们怎么能主动去找九千岁?万一被陛下或皇后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知道。”沈静姝语气坚定,“但我们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皇后和淑妃不会放过我们,陛下也靠不住,我们只能寻求九千岁的帮助。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我们就能在宫里站稳脚跟;赌输了,大不了一死,总比坐以待毙强。”
她看着挽月惊慌的眼神,放缓了语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这张纸条写得隐晦,就算被别人看到,也只会以为是我感怀身世,不会想到别的。而且,谢九渊心思深沉,他若看懂了我的意思,自然会有回应;他若看不懂,或者不想理会,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小宫女。”
挽月看着自家娘娘眼中的坚定与决绝,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咬了咬牙,接过纸条,用力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娘娘。奴婢这就去,一定小心行事。”
看着挽月离去的背影,沈静姝心中也有些忐忑。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主动出击,也是最凶险的一步。谢九渊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这张纸条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也未可知。
但她没有退路。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冷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庭院中梅花的暗香。远处的宫墙巍峨耸立,遮住了天空,也遮住了自由。沈静姝望着那片朱红的宫墙,眼神坚定。
她知道,从她写下那张纸条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和那个权倾朝野、阴鸷狠辣的九千岁,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接下来,她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谢九渊的回应,等待破局的机会。
而就在沈静姝等待消息的时候,东厂的督主府内,谢九渊正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墨玉扳指。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蟒纹常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一双凤眸狭长幽深,带着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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