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镜司的后院里,那棵老槐树的叶片在无风的午后微微卷曲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扯。这些叶片透出一丝不自然的枯黄,与周围翠绿的树木形成鲜明对比。
值夜的差役们私下里嘀咕着,他们总觉得这衙署里比别处要阴冷许多。尤其是到了夜晚,似乎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挖土声,那声音就像来自地下深处,让人毛骨悚然。然而,每次当他们壮着胆子去查看时,却发现埋藏铅盒的地面毫无异状,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沈默对这些传言嗤之以鼻,他认为这不过是差役们的无稽之谈。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结案文书上,希望能尽快将这个案子了结。然而,不知为何,他的笔下却频频出错,竟然写错了好几个字。这对于一向严谨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沈默烦躁地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他不禁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就在这时,崔鹏靠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那枚刻着“清正”二字的玉佩。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后院,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煞气啊,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要是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人就会倒霉,心浮气躁。那鬼东西埋在这儿,终究不是个办法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房突然来报,说有一个云游道人求见。这道人自称察觉到此处气运有异,特来一探究竟。
来人青袍布鞋,面容清癯,手持一杆旧幡,上书“洞悉天机”。他踏入衙门便微微蹙眉,也不多言,径直走到院中槐树下,绕行三圈,指诀轻算。
“好重的阴煞怨念…”道人沉吟道,“大人是否在此镇埋了极阴邪之物?此法虽暂时隔绝,却如堵洪水,邪气不得泄,反伤地脉,侵扰生人。久之,恐生大变。”
沈默心中一动,觉得这道人或许有些门道,便赶忙将其请入内堂,准备详细询问一番。进入内堂后,沈默请道人落座,并亲自为其斟上一杯香茗。
道人轻抿一口茶水,然后缓缓说道:“此邪物煞气极重,且缠结难解,若不及时处理,恐生祸端。”
沈默赶忙问道:“那依道长之见,该当如何化解此煞气呢?”
道人沉思片刻,答道:“依我之见,有两种方法可行。其一,将此邪物迁至极阳或极阴绝地,借其至纯之气化解煞气;其二,可请高人布下‘九星镇煞’之类的风水大阵,强行镇压此邪物。”
沈默听后,心中暗自思忖,这两种方法都非易事。迁至极阳或极阴绝地,不仅需要找到合适之地,还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而请高人布下风水大阵,更是难上加难,且不知是否真能奏效。
沈默又问道:“那道长可知此邪物的来历?以及道长自身的师承呢?”
道人微微一笑,却避而不答,只说自己是云游至此,偶然间发现此处煞气弥漫,于心不忍,故而特来指点一二。
沈默见道人对这些关键问题讳莫如深,心中虽有些疑虑,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待道人喝完茶后,沈默便起身相送。
待道人离去,沈默站在门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沉吟不语。一旁的崔鹏见状,冷哼一声道:“哼,我看这道人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不过他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沈默并没有对崔鹏的话语做出回应,他的思绪依旧沉浸在道人所说的那些话以及那邪物的处理方法之中。然而,就在他们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应对这邪物的时候,一个新的案子却如幽灵一般悄然找上门来。
这次失踪的人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玉雕大师赵墨子。据他的家人报案称,赵墨子为了闭关雕琢一件重要的作品,已经整整三日没有踏出工坊一步了。今天早上,当家人像往常一样将饭食送入工坊时,却惊讶地发现赵墨子竟然不见了踪影。工坊内的一切都显得异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当沈默和崔鹏走进工坊,仔细查看时,他们却发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在工作台上,摆放着一个即将完成的玉雕作品。这是一枚栩栩如生的蝉,它的薄翼透明如纸,纹理精细得令人难以置信,仿佛随时都能振翅高飞。但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这只蝉的眼睛竟然是用两颗极小的黑曜石镶嵌而成的,当你凝视它的眼睛时,会有一种被它死死盯着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刺绣大家苏娘子、铸剑师欧老怪的家人也来报案,情况如出一辙!苏娘子的绣架上,半幅《地狱变相图》邪气凛然,欧老怪的剑炉旁,一柄未开刃的短剑寒芒流动,却都透着一种非人的、近乎妖异的“完美”。
“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榨干了最后一点灵性,然后连人带魂都被掳走了。”崔鹏检查完欧老怪的剑炉,得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
沈默则在赵墨子的书案上,发现了他近期借阅的书单,里面混着几本《鲁班书残卷》、《偃师诡谈》之类的禁书。而在苏娘子绣房的角落,崔鹏找到了一小块不小心嵌进地板缝隙的黑色石片——质地与那邪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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