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退避!”伴随着这声清脆而威严的呼喊,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踏进了房间。这名男子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八岁左右,他剑眉星目,面容英俊,腰间悬挂着一柄装饰华丽的佩剑,行走之间,袍袖随风飘动,显得格外潇洒倜傥。
崔少卿,您怎么来了?赵府尹慌忙迎上去,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一个大理寺少卿,正四品的官阶,比他这个顺天府尹高了不止一级。
崔鹏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皇上听闻喜堂命案,龙颜大怒,特命本官前来督办。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沈默身上,这位是?
沈默面无表情地说道:“刑部主事沈默。”他的声音低沉而简短,仿佛对自己的身份毫不在意。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依然专注地进行着验尸工作。
崔鹏听到沈默的自我介绍,微微挑起眉毛,流露出一丝惊讶。他缓缓地踱步到尸体旁边,竟然毫不避讳地蹲下身来,与沈默并肩而立。
“哦?”崔鹏饶有兴致地看着沈默,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久闻沈主事精通仵作之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沈默对崔鹏的夸赞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应,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继续将刚才在尸体上发现的粉末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好,然后收入袖中。
崔鹏似乎并不在意沈默的冷漠态度,他自顾自地开始观察起尸体来。与沈默专注于尸体本身不同,崔鹏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死者的服饰和首饰上。他仔细端详着这些细节,仿佛能从其中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线索。
“金丝累珠凤冠,江南织造局的云锦嫁衣,翡翠耳坠……”崔鹏轻声念叨着,脸上露出惊叹之色,“这新娘的家底可真是不薄啊!”
沈默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对这些奢华的嫁妆毫无兴趣,心中只有对这起命案的疑惑和不解。
崔鹏似乎察觉到了沈默的冷淡,他哈哈一笑,说道:“少卿大人,您可别误会,我可不是来看嫁妆的。这命案之道,讲究的可不只是察尸,还要观人啊!”
说着,他突然指向新娘的右手,说道:“您看这里。”
沈默闻言,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新娘无名指的内侧,有一道非常细微的划痕,若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发现。不过,这道划痕已经结痂,显然不是刚刚造成的。
沈默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一道新伤,不过,从伤口的愈合情况来看,应该是三日前留下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认为这道划痕与新娘的死因应该没有直接关系。毕竟,这样的小伤,不太可能导致死亡。”
“未必吧。”崔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他眨了眨眼,然后站起身来,转身面向赵府尹,不紧不慢地说道,“烦请大人将今日在场的宾客名单取来,尤其是女眷的名单,我有重要用途。”
赵府尹连忙应道:“好的,下官这就去取。”说罢,他匆匆离去,留下沈默和崔鹏两人在厢房里。
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沈默继续专注地进行着他的检验工作,而崔鹏则在屋内缓缓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不时地停下脚步,拿起桌上的一些物件端详查看,仿佛在寻找什么线索。
过了一会儿,崔鹏突然开口问道:“沈主事,依你之见,这起案件的凶手会是谁呢?”
沈默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的目光依旧专注于眼前的事物,头也不抬地回答道:“目前证据尚不充足,我不敢轻易妄下论断。”
然而,就在沈默话音未落之际,一旁的崔鹏却突然插话道:“我猜是新郎。”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
沈默闻言,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崔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问道:“少卿大人断案,难道仅凭直觉?”
崔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人生在世,直觉往往比逻辑更可靠。”说罢,他边说边从衣袖中缓缓掏出一个精致的银质酒壶。
那酒壶通体银光闪闪,宛如一轮明月,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壶身上还刻有精美的花纹,细腻而繁复,仿佛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眼望去,便知这酒壶绝非凡品,定是价值不菲。
崔鹏打开酒壶盖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满意地咂咂嘴,对沈默说道:“这可是上好的梨花白,要不要来一点?”
沈默却似乎对这美酒毫无兴趣,他眉头微皱,继续专注地低头验尸,对崔鹏的邀请恍若未闻。
过了一会儿,沈默突然有了新的发现。他从死者喉咙深处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块未完全溶解的红色晶体,那晶体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沈默将这块红色晶体放入一个小巧的瓷瓶中,然后轻声自语道:“朱颜泪。”
“什么?”崔鹏听到这三个字,猛地转过身来,满脸惊愕地看着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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