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没几步,陈敬之突然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面倒去 —— 右侧岩壁下的积雪看似坚实,实则被冰层掏空,他一脚踏空,半个身子已经悬在了雪窟边缘。李伟眼疾手快,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却被巨大的拉力带着向前踉跄,两人在雪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快帮忙!” 李伟的脸憋得通红,手臂青筋暴起,陈敬之的身体还在不断下沉,积雪顺着他的白大褂往下滑,露出了里面冻得发紫的手腕。
秦墨和凌霜同时冲上前,秦墨抓住陈敬之的另一只手,凌霜则趴在雪地上,用短刃插进冰层固定身体,死死拽住李伟的腰带。
“教授,别挣扎!慢慢往上爬!” 秦墨咬着牙说道。
陈敬之艰难地抬起脚,试图在岩壁上找到支撑点,可冰层光滑无比,刚碰到就打滑,反而让身体又往下沉了几分。
夜姬迅速绕到雪窟另一侧,发现下方三米处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她立刻从背包里掏出登山绳,一端系在腰间,另一端甩向秦墨:“把绳子系在教授身上!我去下面接应!” 说完,她纵身跳下雪窟,落在岩石上,稳稳接住了险些滑落的陈敬之。
众人合力将陈敬之拉上地面时,他已经冻得说不出话,嘴唇乌紫,身体抖得像筛糠。小焰留下的暖光早已消失,山谷里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秦墨连忙脱下自己的冲锋衣,裹在陈敬之身上,又从背包里拿出暖宝宝,塞进他的口袋和袖口。
“谢谢…… 谢谢你们……” 陈敬之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句话,眼神里满是感激。刚才若不是众人反应快,他恐怕已经掉进雪窟深处,被冻成冰雕了。
“先休息五分钟,检查一下装备。” 秦墨看着天色,眉头越皱越紧 —— 天边的橙红色已经完全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黑,只有几颗星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气温骤降到零下三十多度,呼出的白气刚到空中就凝结成霜。
凌霜检查了一下登山绳,发现刚才的拉扯让绳子出现了几道裂痕,她随手将其扔进雪窟:“不能再用了,剩下的绳子要省着点用。” 夜姬则在周围撒了一圈驱兽粉 —— 这是之前在废弃营地找到的物资,能暂时驱赶野兽,虽然效果有限,但聊胜于无。
李伟扶着陈敬之坐在一块背风的岩石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硬盘,确认没有损坏后,才松了口气:“教授,您再忍忍,我们明天就能走出这片山区,后天一早应该就能看到北境军区的岗哨了。”
陈敬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中,声音低沉:“这山谷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而且...刚才我下坠的时候,好像看到雪窟里有东西在动,像是…… 像是鳞片反光。”
秦墨心里一沉,他让凌霜打开应急灯,光束照向雪窟深处,只见下方的冰层上隐约有几道划痕,像是某种生物的爪子留下的,还有几片暗绿色的鳞片卡在岩石缝隙里,散发着微弱的腥气。
“是冰鳞蛇。” 李伟的声音带着警惕,“一阶变异生物,能在冰层下快速移动,牙齿有毒,而且喜欢群居,但它们是少有的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变异生物。刚才应该是被我们的动静惊动了,暂时躲了起来。”
凌霜立刻握紧短刃,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不稳妥,它们可能还在附近,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在这里久留。”
众人不敢耽搁,再次起身赶路。秦墨走在最前面,用砍刀不断敲击地面的积雪,确认没有陷阱后才让众人通过;凌霜和夜姬分别在两侧警戒,应急灯的光束在黑暗中不断晃动,照亮了前方崎岖的路;李伟扶着陈敬之,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再遇到危险。
山谷深处的风越来越大,呼啸着穿过岩壁间的缝隙,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突然,凌霜的应急灯照到前方地面上有一串奇怪的脚印 —— 脚印比普通人类的大两倍,脚趾处有明显的爪痕,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顺着脚印的方向望去,能看到岩壁上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围散落着几根破碎的布条,上面印着黑蝎组织的标志。
“是黑蝎的人留下的。” 夜姬蹲下身,仔细检查着脚印,“脚印还很新,积雪没有覆盖,应该是半小时前刚经过这里,看起来像是野兽的脚印。洞口的布条是军用材质,和之前巡逻队穿的衣服一样。”
秦墨走到洞口前,闻到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味,他示意众人退后,自己则贴着岩壁,慢慢向洞口靠近。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挣扎。
“里面有人?” 李伟小声问道,眼神里满是疑惑,“难道是黑蝎组织的人受伤了?”
陈敬之摇了摇头,声音凝重:“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他们抓的俘虏。黑蝎组织经常抓幸存者做实验,之前就有传言说,他们在秘密研究‘强化人’,用变异生物的血液注射到人类体内,很多人都死在了实验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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