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星墨远远地就看见自己屋前立了个人影。
他走近几步,辨出是邬星沚。
——也对,除了邬星沚还有谁会在这个点来他屋门口。
穿着亵衣散着发的男子正低头用指尖拨茉莉幼苗纤细的枝杈,听见脚步声后很快转过脸,一双浸在夜色里的眼眸安静地看着邬星墨。
“师兄与吕主管谈完了?”
“是。”邬星墨因为心虚没敢和邬星沚对视,盯着茉莉花树幼苗道:“你这个点来我屋门口做什么?”
邬星沚戳戳茉莉幼苗,一脸的理所当然:“等师兄一起睡觉。”
邬星墨:“……”
他没忍住问:“已经七天了,你还怕鬼火???”
邬星沚安静几秒,眉梢耷拉了些。
低落道:“对不起,是我惹师兄厌烦了。既然师兄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走。师兄别生我气好不好?”
刚巧迎上对方一双可怜黑眸的邬星墨:“………”
他抬手按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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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星墨一直在斟酌要如何告诉邬星沚他将离开杂役部的事。
说是得去别的地方吧,他怕邬星沚粘上来。说是想进内门吧,他还是怕邬星沚粘上来。
简直和追踪导弹一样,他去哪就跟到哪,随时准备把他炸死。
邬星墨穿罢亵衣,掐诀蒸干头发的同时叹了口气。
要不像之前一样偷偷溜掉?鸡汁包绝不会猜到他是进了内门。
他想着,一面调整腰间的系带一面推开盥室门,温热潮湿的气息和着花香扑进卧房内,慢慢笼住了床榻上已经躺好的人。
邬星沚翻翻身,目光移向对方正淌着水珠的脖颈。
邬星墨先是去到炼丹炉旁。
风鸟兽原本坚硬的圆形妖丹已经变成了一团不规则灵火,邬星墨用指尖碰了碰,一股暖融融的触感顿时扩散开来。
这体验有些神奇,他又碰了碰。
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邬星沚:“那回在秘境里得的东西你炼化没?能代替灵元么?”
邬星沚摇摇头:“应是弄错了。”
“……行吧。”邬星墨遗憾道。
为了那东西他可当了大半天植物人,居然没用。
邬星墨将灵火妥善收进储物戒,紧接着又觉出哪里不太对。
“等等,那你是如何入的八荒宫?”
入门试参加条件不是要求灵元级别在勇者及以上?
“找了熟人。”邬星沚答。
邬星墨“唔”一声,开始翻寻灯罩:“你在八荒宫还有熟人?”
“嗯,许久之前相熟的。”
邬星墨闻言盖灯烛的动作一顿,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该不会是……邬嘉吧?
恩将仇报啊这小子!当年捞他可不是为了让邬星沚混进八荒宫的!
邬星墨心里将邬嘉鞭笞八百遍,猛地盖灭灯烛。
房内霎时漆黑一片。
邬星墨躺下后盯着黑乎乎的屋顶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道:“万止。”
身侧传来低低的男音:“嗯?”
“你真的没必要为了我待在八荒宫杂役部。以你的实力,大可以去绯钥宫发展。而且……”邬星墨犹豫一下:“而且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杂役部。”
床榻微微一动,属于男子温热的气息贴过来。
“师兄不希望我进内门陪你?”
“当然不——”邬星墨话出口一半,硬生生刹住:“——不是!我何时说过我要进内门?”
一阵若有若无的吐息染上邬星墨耳廓。
“师兄……关于晋升比试,我问过大师姐了。”
“……”
邬星墨不自觉蜷了蜷指节。
“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参加?”
“当然没有,毕竟师兄先前说过,与吕主管谈的只是关于比试奖品的问题。”
邬星墨感觉耳廓有点痒,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蹭到了。但他硬撑着没转头看,因为他知道邬星沚此刻挨的极近,他怕一转头看见对方那双眼睛会心虚。
“不过师兄临时想参加了也说不定。”
身侧的男音轻轻问:“师兄,你想参加吗?”
“……不想。”
邬星墨干巴巴说。明明对方询问的语气如此正常,他却莫名其妙地紧张。
眼前黑乎乎的天花板似乎也变幻成了两年前那一天的景象。被法诀禁锢的少年恳求无果后拉住他左手给他戴储物戒,五官轮廓青涩的脸上是压不住的不甘与偏执。
心脏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沉闷而急促地跳动,泵出的血冲得邬星墨太阳穴微微发胀。
“那若我不去绯钥宫。”
邬星沚用尽自制力才没将距他仅几毫米的人圈进怀里抱住,只是凑近对方滚烫的耳廓软声问:“你会扔下我吗,师兄?”
语气一如既往的委屈,像朵害怕失去同伴的小白花。
但邬星墨此刻若转头看,便能看到小白花眸中同黑暗一般深不见底的汹涌澎湃。
唇畔的耳廓越发烫了些,邬星沚等了许久,才终于听见一句:“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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