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星墨摁在他发顶的手微微收力。
红眸对上那双快掉下眼泪的紫眸,心脏猛地一抽,钝痛。
但他明白在这节骨眼自己绝对不可以心软,否则任务该没戏了。
“邬星沚,”他道:“起来。”
少年环在男子腰间的手指尖颤了颤。
邬星墨很少会直接喊他的名字,除非他惹了他生气。
邬星沚后槽牙磨了磨,慢慢松开人站起身,先前的恐慌与紧张散去,心里不禁泛出丝丝缕缕对方隐瞒自己的恼怒。
他也是有脾气的,邬星墨瞒着他想走不说,现在还率先冷下脸。他攥紧指节,只觉得无比委屈。
邬星墨起身站稳,抚平衣褶。
“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红袍夺目的男子眉眼冷淡:“你是我的亲人,但并不意味着你有权干涉我的人生。邬星沚,这六年来的感情,最好还是忘掉吧。”
邬星沚后槽牙咬得更紧了。
“你让我忘掉?”他说:“哥,你是不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你把我捡回邬家,陪了我六年,现在一句话想让我忘掉?”
少年说着上前一步,声音里带了哭腔。
“那你这六年来为何要对我这般好?你既然迟早会丢下我,就不该宠我六年,这句忘掉讲出来,你不觉得可笑?”
邬星墨心里愧疚,移开视线:
“……抱歉。”
他也没想到,邬星沚对他的感情会如此深。
毕竟捡到时人已快十岁了,按理来讲早过了最容易产生依赖的年纪,邬星墨又实在干不出虐待小孩这种事,便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哪知现在他离个府对方都要死要活的。
不过待邬星沚发现灵元被夺后,估计就会疯狂找他寻仇了。
邬星墨的“抱歉”二字并未平息邬星沚激动的情绪,少年紫眸暗沉,恨极了邬星墨淡漠的态度,却完全恨不起这个人本身,愤怒在心底转了一圈,悉数化为难以遏制的占有欲。
这么不以为意吗?
果然还是得抓起来牢牢地把控住,免得一不留神就从手里溜掉了。
于是双方静默片刻,邬星沚率先开口。
“跟我比剑。”
少年紧紧盯着对方,声音很沉,一字一句,咬得清晰。
“哥,若我赢了,你往后都不许再扔下我、不许再欺瞒我。如何?”
你休想摆脱我。
你这辈子,都必须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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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星墨答应了。
邬星沚的剑法是邬星墨所教,邬星沚本身又天赋绝顶,所以邬星墨的赢面其实并不大。
可邬星墨除了一身剑术,还会法诀。
虽然只答应了比剑,但他非走不可,耍些手段自然很有必要。
于是在跟凶劲十足的鸡汁包对了几招发现无法稳赢后,邬星墨再一次抬剑逼近时,左手心凝了法诀直接拍上对方手腕。
这种低阶法诀只对无灵气护体的凡人有作用,偏偏邬星沚失了灵元,一分钟不到便被法诀抽空力气,茫然无措地瘫在邬星墨怀里。
指间一松,剑脱手摔落。
少年还呆滞着,邬星墨将他稳稳抱起,向屋内迈去。
邬星沚无力地勾住邬星墨衣襟口,微微发抖:“哥你使诈,这不公平!”
邬星墨没答话。
眼瞅着离屋门越来越近,邬星沚慌了,想挣开又使不上劲,只能竭尽全力扯对方衣襟口,声音像在呜咽:“哥你使诈!你放我下来,你答应了与我比剑的,为什么用法诀!”
邬星墨依旧没答话,邬星沚脸靠在他胸前,呼吸间全是那股茉莉花香,往日迷人的气味,现在只令人更加不安。
“哥……哥!”
少年抖得厉害,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淌下,他唇瓣轻颤,几近哀求道:“哥我以后会很听话的,你别不要我!”
“或者,或者至少再等等,哥……”
因为没力气,邬星沚连哭都似抽泣般放不开声,尾音软的像棉花,不刺耳,却堵得人心口闷痛。
邬星墨喉间一阵发涩。
早知道把人弄晕再抱回屋了,这哭声可真要命。
意识到哀求没用后,邬星沚吸吸鼻子,微不可闻呜咽:“我讨厌你。”
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邬星墨权当听不见,抱着人进屋。
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邬星墨弯腰将邬星沚放到床榻上,正欲离开,左手被人拉住。
再抽回时,无名指上已多了只银光闪闪的储物戒。
“不准摘下来。”
邬星沚有气无力地说,哭得通红的紫眸凶巴巴盯住邬星墨。
【叮~检测到神级法器!】
邬星墨看出是储物戒,听到系统提示音一愣。
里边竟有神级法器?
但眼下这种氛围他也不好问邬星沚,无名指蜷了蜷,终于开口:“……我不摘。”
停了几秒,温和道。
“鸡汁包,再见。”
—————————
碧螺目睹全程。
她目送那道挺拔火红的身影出了院门,拿着香囊惴惴不安候在主卧房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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