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龙滩的细沙镀成暖金,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呼啸而过,带着海浪“哗啦——哗啦——”的拍岸声,轻轻撩动晚晴鬓边的碎发。远处的礁石浸在橘红的暮色里,海浪一波波漫过脚边,留下细碎的泡沫,又悄然退去,裹挟着沙粒发出“沙沙”的轻响,礁石缝隙里不时传来小螃蟹爬动的“窸窣”声,像是藏着无数细碎的秘密。
晚晴牵着晓宇的小手,缓步踏在沙滩上。她穿着米白色的棉布长裙,裙摆扫过湿润的沙粒,掌心裹着儿子温热柔软的小手,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摩挲。晓宇穿着蓝色小熊图案的短袖短裤,小胖脚踩在沙里,每走一步都陷下小小的坑,发出“噗嗤”的轻响。他晃着脑袋四处张望,突然停下脚步,仰着圆乎乎的小脸,眼睛亮晶晶地拽了拽晚晴的手,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妈妈,你看!那只鸟飞得好高呀!”
晚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几只海鸥正贴着海面盘旋,翅膀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出“嗷——嗷——”的清脆鸣啼。她弯下腰,目光温柔地落在儿子脸上,声音轻软如海风:“是呀,它们在找回家的路呢。”说着,她握紧晓宇的手,轻轻往前带了带,“我们再往前走一走,说不定能捡到漂亮的贝壳,还能遇见小螃蟹哦。”
晓宇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小短腿迈得飞快,却因为沙子松软,走得跌跌撞撞,嘴里还“咿呀”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晚晴连忙放慢脚步,稳稳托着他的手,时不时扶一下他的胳膊,笑着叮嘱:“慢点走,别着急,妈妈陪着你呢。”晓宇咯咯地笑起来,笑声混着海风的呼啸声,格外清亮。他小手紧紧攥着妈妈的手指,脚步却越发轻快,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小脚印,很快又被海浪温柔地抚平,只余下“唰啦”一声轻响。
走到一块平整的礁石旁,晚晴牵着晓宇坐下。礁石被晒得暖暖的,还带着白日阳光的余温。晓宇刚坐稳,就眼尖地瞥见礁石旁的沙地上,一只灰褐色的小螃蟹正横着身子往前爬,细小腿扒拉着沙子,速度飞快。“妈妈!小螃蟹!”他兴奋地低呼一声,立刻挣脱手,趴在沙滩上,小心翼翼地伸出小胖手想去碰,又怕吓跑它,指尖悬在半空,眼睛瞪得圆圆的,屏住了呼吸。
小螃蟹像是察觉到了动静,猛地停住脚步,两只小眼睛警惕地竖着,一动不动。晚晴凑过来,轻轻按住晓宇的肩膀,低声笑道:“别吓它,我们轻轻看着就好。”晓宇听话地点点头,慢慢缩回手,趴在沙地上,脑袋凑得极近,嘴里小声嘀咕:“小螃蟹,你要去哪里呀?”话音刚落,小螃蟹突然“唰”地一下钻进了旁边的沙洞,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沙坑,惹得晓宇哈哈大笑,拍着沙子喊:“它躲起来啦!好调皮!”
笑够了,晓宇才想起找贝壳的事,重新趴在沙滩上翻找起来,小手掌拍打着沙子,发出“啪啪”的声音。不一会儿,他举着一枚带着彩色纹路的贝壳跑回来,踮起脚尖递到晚晴面前,小脸上满是得意:“妈妈,你看!这个贝壳好漂亮,送给你!”晚晴接过贝壳,指尖触到微凉的壳面,耳边传来远处渔船归航的“呜呜”汽笛声,心中一暖,她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眼眶微微发热:“谢谢宝宝,妈妈很喜欢。”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线,天空染上深深的紫霞,远处的鸟鸣渐渐稀疏,只剩下海浪不知疲倦的拍岸声。晚晴重新牵起晓宇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路过刚才那处沙洞时,晓宇还特意停下脚步,对着洞口挥了挥手:“小螃蟹再见!”母子俩的身影被暮色拉得很长,手牵手的模样定格在龙滩的余晖里,海风里满是温柔的呢喃,藏着彼此相依的暖,还有沙滩上残留的、属于他们的细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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