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宇确诊急性肺炎的那天,晚晴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滴缓缓流淌,顺着细细的针头钻进晓宇的血管,可孩子的体温时高时低,始终没完全稳定。医生叮嘱要密切观察,一旦出现呼吸急促、精神萎靡的情况,必须立刻告知。晚晴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病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晓宇,连眨眼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输液到下午,晓宇突然咳嗽起来,一声声急促而沙哑,小脸憋得通红,呼吸也变得粗重。晚晴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赶紧按响床头的呼叫铃。医生赶来检查后,说是炎症还没控制住,又加了一组消炎针。看着新的针头再次扎进孩子的胳膊,晓宇疼得放声大哭,晚晴紧紧抱着她,眼泪也跟着掉,嘴里不停念叨:“宝宝乖,不疼不疼,妈妈在呢,输完液就好了。”
为了让晓宇舒服些,晚晴把病床摇起来一点,让她半躺着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孩子的小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晓宇哭累了,就靠在她怀里抽噎,小脑袋蹭着她的胸口,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晚晴低头看着孩子眼角挂着的泪珠,心里又疼又急,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病痛。
傍晚时分,晓宇的体温又升了上来,脸蛋烫得吓人,嘴唇干得裂开了小口子。晚晴按照医生的嘱咐,用温水浸湿毛巾,一遍遍给孩子擦额头、脖子、腋下和大腿根,进行物理降温。毛巾凉了就重新蘸水,她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却丝毫不敢停歇。旁边病床的阿姨看她实在辛苦,主动帮忙看着输液管,让她去食堂吃点东西,可晚晴摇了摇头:“我不饿,守着孩子心里踏实。”
夜里,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输液管“滴答滴答”的声响格外清晰。晓宇终于沉沉睡去,可呼吸依旧有些急促,眉头还是紧紧皱着。晚晴不敢合眼,坐在床边,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仔细观察着孩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她怕自己睡着了没注意,孩子会发生意外;怕输液管堵塞,影响药效;更怕病情突然恶化,让她措手不及。
后半夜,晓宇突然哼唧起来,身子扭动着,似乎很不舒服。晚晴赶紧凑过去,轻声喊:“晓宇,妈妈在呢。”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体温终于降下来一些,不再那么灼人。晓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妈妈在身边,伸出小手抓住她的衣角,又安心地睡了过去。晚晴握着孩子温热的小手,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可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就这么坐着,一夜未眠。
天快亮的时候,晓宇醒了过来,精神好了些,还主动喊了声“妈妈”。晚晴又惊又喜,连忙问:“宝宝饿不饿?想不想喝水?”晓宇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沙哑。晚晴赶紧倒了杯温水,用小勺一点点喂给她喝,又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米粥,慢慢喂了几口。看着孩子能吃东西了,晚晴的心里像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笑容。
可没过多久,晓宇又开始咳嗽,虽然不像之前那么急促,却依旧让晚晴揪心。她赶紧去找医生,医生检查后说情况在好转,让她再坚持几天。晚晴心里清楚,这场与病魔的较量还没结束,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接下来的几天,她依旧日夜守在病床边,给孩子喂药、喂饭、擦身、讲故事,累了就趴在床边眯一会儿,醒了就继续照顾孩子。
为了让晓宇快点好起来,晚晴还特意按照老人说的偏方,去药店买了川贝和雪梨,在医院的微波炉里蒸了给孩子吃。雪梨的清甜混着川贝的微苦,晓宇一开始不肯吃,晚晴就耐心地哄着:“宝宝乖,吃了这个咳嗽就好了,就能回家玩小黄鸭了。”晓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在晚晴的彻夜守护和精心照料下,晓宇的病情一天天好转,体温稳定了,咳嗽也减轻了,精神越来越好了,还能在床上玩玩具了。看着孩子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晚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只要能让孩子健健康康的,再苦再累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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