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郡主她正在歇息……”
“滚开!咱家接到密报,有瓦剌奸细潜入郡主别院!事关郡主安危,咱家必须亲自查看!谁敢阻拦,以同党论处!”一个尖利而阴冷的嗓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来了!郭敬竟然亲自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楼内三人脸色瞬间一变。
兰珠郡主眼神一凛,深吸一口气,脸上那短暂的冷静和锐利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慵懒、不耐烦以及一丝被冒犯的薄怒——完美符合一个被软禁的、骄纵郡主的人设。
她快速对林锋然和江雨桐使了个“低头,别乱看”的眼色,然后猛地将梳妆台上几个脂粉盒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拔高了声音,带着怒意呵斥道:
“外面的狗奴才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清净了?!青雀!死丫头跑哪里去了?!还不滚进来给本郡主梳头!”
她的表演无缝衔接,仿佛刚才那个冷静果决、精通医术易容的女子只是林锋然的幻觉。
楼门被“嘭”地一声从外面推开!
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为首一人,面白无须,身材微胖,穿着绛紫色的蟒袍,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双细长的眼睛如同毒蛇般扫视着屋内,正是大同镇守太监——郭敬!
他身后跟着十余名如狼似虎、按着刀柄的锦衣卫和府中私兵,瞬间将这本不算宽敞的小楼挤得满满当当,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林锋然和江雨桐立刻按照吩咐,深深地低下头,缩在房间的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心脏狂跳不止。
兰珠郡主却仿佛没看到这阵仗一般,依旧背对着门口,对着镜子,拿着梳子,不满地抱怨着:“真是反了天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本郡主的院子里闯!这大同城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郭敬那双毒蛇般的眼睛在屋内快速扫过,掠过角落里两个低着头的“下人”,并未过多停留,最终落在兰珠郡主的背影上,嘿嘿干笑了两声,尖着嗓子道:“郡主息怒~咱家也是担心您的安危不是?这大同城如今可不比京师,瓦剌蛮子奸猾得很,万一有几个漏网之鱼窜入您这儿,惊扰了凤驾,咱家可万万担待不起啊~”
他说着,目光却再次扫向房间各处,包括那张刚刚躺过黑衣人、此时已被整理过但或许还残留一丝血迹或气味的软榻。
“哦?”兰珠郡主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郭公公是觉得本郡主这里藏着瓦剌奸细?还是觉得本郡主会私通瓦剌?”
“哎哟哟,郡主言重了!言重了!”
郭敬连忙摆手,笑容却不变,“咱家怎敢怀疑郡主?只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也好让京城里的贵人们放心不是?”他话里有话,暗指京城对这位郡主出身的猜忌。
“哼!”兰珠郡主冷哼一声,将梳子重重拍在妆台上,“要查就快查!查完了赶紧滚!别耽误本郡主用膳!”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郭敬笑着,对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些锦衣卫和私兵立刻开始粗鲁地翻查起来。掀开床帏,打开箱柜,甚至用刀鞘敲击地板和墙壁,检查是否有密室。
林锋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们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江雨桐也紧张得身体微微发抖。
幸运的是,青雀处理得足够干净,兰珠郡主也足够镇定。
一番搜查毫无所获。
一名锦衣卫凑到郭敬耳边,低声道:“公公,并无发现。软榻上似乎有些许药味,但很淡,像是女子常用的安神香料。”
郭敬细长的眼睛眯了眯,目光再次扫过角落里的林锋然和江雨桐,忽然开口问道:“郡主,这两个面生得很,是何时进府的?咱家怎么从未见过?”
来了!最关键的问题!
兰珠郡主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随意甚至带着点嫌弃:“本郡主远房的穷亲戚,家里遭了灾,来打秋风的。怎么,郭公公连本郡主家这点破事也要管?要不要连他们祖坟在哪也查一查?”
她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反而显得理直气壮。
郭敬被噎了一下,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他仔细打量着林锋然和江雨桐,易容后的模样毫无破绽,穿着普通,低着头一副怯懦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确实像来投奔的穷亲戚。
但他生性多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个年轻的男子,虽然低着头,但那身形体态……
他慢慢踱步到林锋然面前,阴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在他身上打量着。
“抬起头来。”
郭敬冷声道。
林锋然浑身一僵,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强迫自己慢慢抬起头,但眼睛依旧看着地面,不敢与郭敬对视,身体微微颤抖,完美演绎了一个害怕权贵的乡下穷小子。
郭敬盯着他那张蜡黄带着黑痣的脸看了半晌,忽然伸出手,似乎想去摸一摸他的脸颊,检验易容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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