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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南中,味县都督府。
霍弋接到了来自长安的诏书与密令。他如今正值壮年,多年的边疆历练使他褪去了青涩,变得更加沉稳干练。他仔细阅读着皇帝的亲笔信,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凝重的光芒。
“交州……陛下果然目光如炬。”他放下诏书,对身旁的爨谷与木鹿说道,“此乃陛下予我南中的重任,亦是机遇。”
爨谷摩拳擦掌:“都督,可是要打仗了?末将愿为先锋!”
木鹿虽未说话,但眼中也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霍弋摇了摇头:“陛下之意,以招抚为主,军事威慑为辅。仗,未必需要打,但兵,一定要亮!”
他站起身,走到南中与交州接壤的边境地图前:“爨谷将军,你率五千无当飞军,移驻牂牁郡南部,多树旗帜,广布斥候,做出随时可进入郁林郡的态势。但要严令将士,不得擅启边衅,不得扰民。”
“末将遵令!”爨谷领命。
“木鹿将军,”霍弋看向这位擅长山地与丛林作战的将领,“你精选一千熟悉山林、善于攀越的蛮族勇士,化整为零,潜入交州边境的密林之中,不必接战,只需让交州的守军能察觉到我们的存在,营造压力即可。”
“明白。”木鹿言简意赅。
“至于招抚使者……”霍弋沉吟片刻,“我亲自去。”
爨谷和木鹿都是一惊:“都督,此举太过冒险!士徽态度不明,万一……”
霍弋摆手打断他们:“正因为态度不明,我才需亲自前往,以示诚意与决心。陛下委我以重任,岂能因险而避?况且,我并非孤身前往。”
他看向一旁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功曹从事,李恢之子李遗,曾随其父经营南中,熟知蛮族情弊,能言善辩,可为我副使。再选精通交州风土人情的向导数人,携陛下诏书、印信及黄金、蜀锦等厚礼,足以彰显我朝诚意。”
他目光坚定:“若能不成而取交州,使陛下无南顾之忧,便是刀山火海,弋亦当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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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交趾郡,龙编城(今越南河内东北)。
此地气候湿热,与中原风貌大异。城中的太守府邸,虽不及长安、成都的宫殿宏伟,却也颇具规模,显露出主人在此地的权势。当代交趾太守士徽,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手中那份由霍弋使者先行送达的汉帝诏书副本。
诏书文辞恳切而又隐含威严,既追忆了士燮昔日对汉室的恭顺,又点明了如今天下大势已归于季汉,更许下了若士徽率土归降,可保其家族富贵,并授予交州牧之职(虽为虚衔,但名位尊崇)的承诺。
然而,士徽心中却充满了犹豫与挣扎。交州偏安一隅,他在这里如同土皇帝,一旦彻底归附,头上便要多了朝廷派来的官吏,还要遵守那劳什子《九章税律》,权力必然大受限制。
“诸位,汉帝遣使前来,欲招抚我等,是战是降,诸位有何高见?”士徽看向下首的族中兄弟及部属。
其弟士匡急声道:“兄长!我士家经营交州数十年,基业在此,岂可轻易拱手让人?那刘禅虽得了长安,但中原未定,司马昭虎视眈眈,他能否坐稳尚且两说!何况我交州山高皇帝远,有险可守,何必惧他?”
也有持重者道:“不然。今非昔比,季汉接连大败魏吴,气势正盛。霍弋坐镇南中,兵精粮足,其麾下无当飞军骁勇善战,更兼熟悉山林。如今已陈兵边境,其意不言自明。若拒不归附,一旦汉军来攻,我交州恐难抵挡。届时,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汉使霍弋已亲至边境,请求入境会谈,可见其诚意。不如先见上一见,探其虚实,再作打算?”有人提议。
正当厅内争论不休时,一名亲信匆匆入内,在士徽耳边低语了几句。士徽脸色微变:“什么?郁林郡守送来急报,发现大量汉军斥候活动,似有军队在边境集结?还有不明身份的蛮兵出没于山林,袭击了我几处哨卡?”
消息传开,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方才主战的声音也小了许多。季汉不仅仅是遣使劝降,更是实实在在地展示了肌肉。
压力,如同交州湿热的空气,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笼罩在龙编城的上空。
士徽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中那份沉甸甸的诏书,又想起边境传来的军情,终于下定了决心。
“罢了……传令,以礼迎接汉使霍弋入城。本官……要亲自与他谈谈。”
他知道,交州独立于世外的时代,或许真的要结束了。是抓住机遇,成为新朝功臣,还是负隅顽抗,沦为阶下之囚,就在他此番决断之中。
霍弋的车驾,在交州兵士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驶向了龙编城门。一场关乎千里疆土归属的外交博弈,即将在这南疆重镇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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