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得好!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赵桓再也按捺不住激动,一掌拍在地图上,震得桌上烛火晃了晃,牛油烛油滴在地图边缘,凝成一小团蜡渍。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这么办!此计若成,我大宋北伐的第一步就算稳稳踏出去了!”
“岳飞听令!”赵桓声调拔高,目光如炬望向岳飞。“臣在!”岳飞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如金石。“你领十五万主力正面佯攻,给朕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不仅要让燕京金贼信以为真,还要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我大宋军队要在河北与金人决战,要让他们看见我大宋收复故土的决心!”赵桓上前一步,拍了拍岳飞的肩膀,“切记,只许佯攻,不许硬拼,保存实力为要!”
“韩世忠听令!”赵桓转而看向韩世忠,语气添了几分狠厉。“臣在!”韩世忠也单膝跪地,胸膛挺得如标枪般笔直。“你就是朕藏在袖子里的毒刃!”赵桓声音低沉而有力,“朕不要你攻城掠地争虚名,只要你记住三个字——快!狠!准!速度要快,让金贼来不及反应;下手要狠,烧光他们所有粮草军械;目标要准,死死掐住粮道命脉,搅得他们后方天翻地覆,让前线金军不战自乱!”
“臣,领旨!誓死不负陛下所托!”两人齐声应道,声如洪钟,震得帐顶灰尘簌簌落下。岳飞起身时,眼神依旧沉稳坚毅,仿佛已将所有细节了然于胸;韩世忠则满脸激昂,搓着双手,恨不能即刻率军出发。风格迥异的两位将领,此刻眼中都燃着同样炙热的报国火——那火里有对金贼的恨,更有对大宋复兴的盼。
当日午后,岳飞的主力大军浩浩荡荡开赴河北边境。士兵们分工明确,挖壕沟的、搭营寨的、竖旌旗的,不多时,连绵数十里的营寨便矗立于旷野,旌旗蔽日,鼓声震天,远远望去,一派杀气腾腾的景象。而韩世忠则率三万精骑,换上便于隐蔽的深色劲装,每人腰间挂两壶箭,马鞍旁绑着火油桶,趁着暮色降临,悄然向太行山方向进发。队伍行进时鸦雀无声,只有马蹄踩过落叶的轻响。
夜色渐浓,太行山脉的轮廓在黑暗中如蛰伏的巨龙。韩世忠勒住马缰,回头望了眼身后沉默前行的队伍,又抬头望向北方金国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大宋北伐的第一颗钉子,就这般狠狠扎进金国最意想不到的软肋,而这,仅仅是开始——一场席卷北方的复仇风暴,已在酝酿中,即将轰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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