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床边,把碗递过来:“锅里还温着早上的粥和馒头,我给你盛了一碗,放了点糖,你趁热喝点。”
江流赶紧把手里的金笔往被子里藏了藏,手指有点慌乱地接过碗:“嗯,好。”
碗沿还带着点温热,小米粥熬得稠稠的,上面浮着一层米油,甜丝丝的香气钻进鼻子里。
林雪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伸手帮他把背后的枕头垫得高了点,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肩膀,又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轻声问:“头还疼不疼?要不要再躺会儿?”
她的语气自然而然,带着十几年如一日的关切,像一股暖流,瞬间冲淡了江流心里的那点不安和失落。
他低头喝了一口粥,甜甜的,暖暖的,从喉咙一直熨帖到胃里,连带着心里那点因金笔而起的烦躁也散了。
“不疼了,”江流抬眼看向她,眼神比昨天柔和了些,“你也累了,坐下歇会儿吧。”
林雪笑了笑,摇摇头:“不累,我去把馒头端出来,你垫垫肚子。”说着转身往灶台走,脚步轻快得像带着风。
江流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被子底下那支沉甸甸的笔,心里忽然觉得,不管这玩意儿是啥,至少现在,能喝上一口热粥,看着她在灶台边忙碌的样子,好像……也挺踏实的。
只是那支笔,依旧像个藏不住的秘密,硌在他手心里,也硌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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