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元年,七月初七,七夕节。
正是:
从来最苦有情人,刹那煎熬一世心。
只见银河传梦语,不闻锦瑟断弦音。
回眸总在阑珊处,执手常逢暮霭沉。
纵有千般虚景设,难当倦鸟两同林。
(注:此诗为作者原创)
沈青河等人在山庄中休整了几日,便急匆匆赶回汴京。她听闻宗帅的咯血症又犯了,甚是焦急,这次她特地带着谢玲儿一同前去。
酉时刚过……
开封府衙的厢房内,宗泽斜卧在榻上,咳出的血染红了帕子。
沈青河带着谢玲儿轻叩房门,随即进入房内,笑着引荐道:“宗爷爷,这位是谢玲儿,是专程来为您诊治的!”
谢玲儿盈盈拜倒,眸若清泉:“宗帅有礼了,玲儿医术初窥门径,希望能尽绵薄之力,为您减缓病症。”
说罢,她右手撘在宗泽的脉上,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之后,她眉头微蹙,叹道:“宗帅的咯血之症想必时日已久,肺气阻泄,当以‘气至病所’引针疏导。”
“姑娘但施无妨!”宗泽微微一笑,躺在了床榻之上。
谢玲儿展开羊皮针囊,取出银针,说道:“奴家需取孔最、尺泽二穴,宗帅且忍。”
话说间,她已捻起三寸银针,左手拇指轻按“孔最穴”,右手持针如拈花,针尖斜刺入皮,泻法行针,引气血下行。
紧接着,她斜刺透针入“尺泽穴”,配合提插泻法,宗泽顿觉胸中郁热稍散。
第三针入“太渊穴”,平补平泻,调和营卫。针尖一入穴,宗泽便觉一股清凉之气自手臂上涌,咳意骤减。
谢玲儿针法如蝶穿花,至“肺俞穴”时,宗泽忽咳出一口瘀血,谢玲儿不慌不忙,以手帕接住,轻声道:“宗帅,此乃积热之瘀,排出便好。”
留针三刻后,谢玲儿忽而收针,又取出一包白及粉混合三七末,以温水调服,助其收敛止血。
宗泽长舒一口气,抚胸叹道:“多谢姑娘针法如神,老夫胸中块垒,竟消了大半!”
沈青河莞尔:“玲儿妹妹师承名医,尤擅‘援物比类’古法针刺,今日方见真章。”
谢玲儿垂眸浅笑:“宗帅还需静养三日,忌辛辣燥热之物。若咯血再发,可急按‘鱼际穴’自救。”
宗泽目光骤然一凝,仔细端详谢玲儿的面容……
“这针法……”宗泽声音微颤,“可是宫中的御医谢守一的‘三才引气’之术?十年前,他曾以此法救过老夫一命!”
谢玲儿心头一颤,叹道:“宗帅好眼力……谢守一正是奴家的祖父。”
房内一时寂静,宗泽长叹一声:“老夫记得,你父亲谢致远曾任刑部尚书,汴京城破那日,他便投了金人……”他顿了顿,“倘若你能劝他弃暗投明,当是大功一件啊!”
“父亲他……” 谢玲儿突然跪倒,泣不成声,“他……他原本要将我献给完颜宗翰的侄子为妾……奴家……奴家……是从家中逃出来的……”
沈青河大吃一惊,快步上前,蹲下身子,轻轻将谢玲儿搂入怀中,柔声道:“妹妹的身份,我原本已经猜到十之八九,只是……没想到……妹妹……如此命苦……”
谢玲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沈青河怀中放声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受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
“女子生来便难掌控自己的命运……”沈青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也泛起泪光,“但妹妹敢自己孤身一人逃出来,如此勇气,姐姐……姐姐甚是佩服……”
宗泽望着相拥而泣的两位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沉声道:“谢姑娘不必自责,你父亲的选择,不该由你来承担!从今往后,你便是老夫帐下医官,有我在一日,没人可以动你分毫!”
谢玲儿擦去眼泪,盈盈拜倒:“谢宗帅大恩,奴家……愿意以毕生所学医术,报效大宋……”
沈青河大喜:“好妹妹,如此一来宗帅身边又添了一员‘虎将’!”
谢玲儿奇道:“姐姐说笑了,奴家手无缚鸡之力,何来虎将一说?”
“伤病猛于虎,玲儿妹妹便是那打虎英雄,岂不是虎将吗?”沈青河笑道。
谢玲儿扑哧一笑,却又喜极而泣……
正当此时,秦洛敲门而入,抱拳道:“宗帅,某幸不辱命,已经将囤积居奇的那些商人全部抓起来了!”
宗泽大喜道:“如此甚好,那些商人囤积了大批的粮食,抬高物价,实在太可恶了!”
沈青河眉头微蹙:“为今之计,还是要想办法尽快疏通漕运!”
“正是,但是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啊!”宗泽叹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老夫还要批改公文!”
沈青河等人行礼告退……
三人出得房门,秦洛看到谢玲儿泪眼婆娑,不禁问道:“玲儿妹妹今儿这是怎么了?”
谢玲儿看了一眼沈青河,示意她不要将她的事情说出去。
沈青河微微颔首,似笑非笑地问道:“秦大哥,今日七夕佳节,你不去找你的夫人,跟着我们干嘛?”她顿觉心中苦闷,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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