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洛河边的官道上,一支“金兵”运粮队缓缓前行。
为首的“押运官”陈希骑在高头大马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口中反复念叨着沈青河教他的女真语:“我是……怀州粮台押运……完颜部……奉命……”
陈希望向远方,只见那金兵的哨卡若隐若现,心中更是紧张,昨夜他为了当这“粮草押运官”可是立了军令状的,这次如果稍有差池,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想到此处,他又咽了一口口水,试图缓解心中的紧张,可额头上的冷汗却不停冒出来……
江云扮作随从,紧随其后,她看着陈希紧张的样子,心中暗道:此人极其不靠谱,不知道小姐为何把这运粮官的差事交给他,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出了差错,我得想办法补救才行。
“站住!腰牌!”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哨卡前,那哨卡的守将厉声喝道。
陈希的背脊明显僵直了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好像那些女真语又全都忘记了。
他颤颤巍巍地摸出腰牌,递给那守将,那守将接过腰牌,仔细查验,确实没有问题,便用女真语问道:“你是哪个部分的?为何这么晚才送粮过来?明日便要开拔了!你难道不知道?”
陈希突然从马上一个鱼跃,摔到地上,疼得满地打滚,龇牙咧嘴地叫着。
那守将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一只手紧紧握住刀柄,心中暗道:这是怎么了,中毒了?看着不像啊!
江云立刻翻身下马,用女真语大声喊道:“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要振作一点,马上就到了!”
那守将吃了一惊,怯生生地问道:“这位兄弟,你们这位大哥怎么了?莫非是中毒了?”
江云抬起头来,却已经是泪眼婆娑,她哭道:“我们这位大哥,前日便得了重病,上吐下泻的,他为了赶路,就没有顾得上,就一直拖着病体,日夜赶路,这才赶上!”
那守将心中由衷敬佩,赞道:“带病日夜兼程,不辞辛劳,在下佩服!”
江云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腚银子塞到那守将手里,急道:“我们是完颜屯田部的,还望这位大哥,赶紧帮忙找个军医!剩下的就当给兄弟们的跑腿钱!”
那守将笑嘻嘻地看着手中的银子,大声喊道:“好说!好说!既然是完颜屯田部的,就是自己人,来人啊!快去找个军医来!放行!”
江云将陈希搀扶上马,陈希坐不稳,装作又要跌下马来的样子,龇牙咧嘴地喊着。江云无奈,只能翻身上马,和他共骑。
队伍继续浩浩荡荡地向山谷进发,行至大约两里路,那江云突然冷声道:“你死了没,如果没死,就滚到另外的马上去!”
陈希闻着江云身上的幽香,一时迷离,却再也不愿意去另外的马上,笑嘻嘻道:“某刚才的演技不错吧?姑娘且忍,一个大病的人,怎么可能独自骑马呢?金人会怀疑的!”
江云不好发作,只能用刀柄将他和自己的身体隔开。
又行了大约一里路,金军的粮仓已然到达。
江云举目望去,洛水南岸的山谷中,数百座木制粮仓映入眼帘。
仓顶盖着防雨的茅草,仓门用铁链锁着,却掩不住新麦的香气——那些都是金人从安徽和河南抢来的冬麦,堆积如山,足够十万大军使用半年。
陈希和江云在一处哨卡前停下,江云低声道:“闭紧你的嘴,装哑巴,你那女真语,一开口就露了馅!”
她翻身下马,大踏步走向登记处的金兵,用流利的会宁府口音道:“怀州运粮队的,共五十车粟米!”
她在册子上签下“完颜阿伶”的假名,转身指向队尾的八辆马车,笑道:“这是汴京樊楼私藏的‘琥珀光’,还有两百斤陈留腌猪肉,都是完颜大人犒劳兄弟们的!”
话音未落,一金兵便抢上前去,拍开泥封,浓烈的酒香,混着酱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些金兵为了守粮仓,已有月余没有喝酒了,北方汉子向来是无酒不欢的,此时早已经按捺不住了!
自南下以来,他们连破宋军十二城,更擒获二帝,所到之处皆所向披靡,宋军皆望风而逃。此时大获全胜,早已将什么“禁酒令”抛诸脑后了!
一个千夫长哈哈大笑,他抄起一坛酒,仰头痛饮,“宋人打仗不行,酿酒倒是有一套,这酒真好喝啊!兄弟们!喝起来!明日我们便启程返家了!”
狂欢如野火般蔓延,金兵们纷纷抛下长矛,围在一起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铁浮屠,便已纷纷醉倒,此刻东倒西歪,与市井醉汉无异。
这‘琥珀光’本就是烈酒,何况是掺了迷药的……
陈希和江云看着满地酣睡的金兵,觉得时机已然成熟……
此时,陈希跃上一块巨石,手中的运粮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双臂挥动着运粮旗,对面山崖上同样的运粮旗骤然扬起……
沈青河在山上已等候多时,她看到山下已然得手,令旗一挥,全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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